好在趙承熙顧及蘇清挽的名譽,並未走得太近,只是遙遙跟在眾人後頭,倒也不打眼。但依然有人眼尖,她站在幾位小姐之中,看見了趙承熙的穿著。再扭頭一看,與蘇清挽的衣裙如出一轍。她默默的攥緊了手裡的帕子,心中頗有些酸楚。
「這一定只是個巧合。不,不是真的。」旁邊有人推了她一把道:「洛安,你在嘀咕什麼呀?快來看好戲啊。」名喚洛安的女子很快醒過神來,敷衍的點了點頭,眼光卻依然飄忽不定的看向皇子之中最末尾的那一位。
蘇清挽顧念著大事,也沒工夫計較衣物相不相配的事,轉身衝著蘇槐說道:「父親,您快傳醫士來瞧瞧吧,長姐的臉色可差得很呢。」
蘇槐一瞧,蘇嫣然果然面色雪白,渾身戰慄。他雖說不惦記女兒,可也知道自己的兩個女兒都是有可能成為未來國母或妃嬪的,所以也不敢怠慢。「快,來人。傳京城中最好的醫士來。」
「等等。」蘇嫣然和嫡母張氏不約而同的說出這句話。只是蘇嫣然的語氣更加微弱,而張氏卻更加急躁。「怎麼?」蘇槐在家中素來有威嚴,這是他第一次被頂撞。蘇嫣然和張氏猶猶豫豫了半天,誰也沒說出什麼話來。
倒是太子在旁說道:「蘇相,今日到底是蘇縣主的大喜之日。蘇大小姐若是身子不舒服,大可請蘇夫人帶下去好好請醫士來瞧。若是誤了蘇縣主的封禮宴席,那來日陛下若是怪罪下來,蘇相該如何解釋呢?」
瞧著蘇槐果然開始猶豫,蘇清挽說道:「太子殿下此話實在有失偏頗。本縣主以恭謹孝悌而被封為縣主,此刻若是任由長姐病痛而不治,豈不讓天下人嗤笑。更何況,京城之中最大的醫館就在蘇府門外,不過一炷香的時辰便能處理完此事,並不會耽誤宴席。」
蘇嫣然衝著太子投去飽含希冀的眼神,太子果然繼續堅持道:「百官都在前廳等著。若蘇縣主實在惦記長姐安危,不如由蘇縣主親自陪同蘇大小姐回到寢殿,再請醫士診脈。其餘人則留在這準備開宴。」
蘇清挽正要再說話,卻看見趙承熙身邊的慕青走過來朗聲說道:「縣主,隔壁的醫館聽說蘇府有了病人,特意上門求見。」蘇清挽不自覺的向遠處望去,卻並未看見趙承熙的身影。
趙承熙原本就不受人重視,所以就更沒有人知道慕青是他的人。眾人都以為慕青是蘇府的下人,就連蘇槐也是如此。只有張氏知道,慕青不是蘇府的人。可如今她正急著想對策,哪有功夫顧及這些。
瞧著蘇嫣然和張氏的神情,再想想趙承旭不同以往的急躁,老狐狸一般的蘇槐已經把事情猜到了大半。他輕聲的嘆了口氣,說道:「請太醫。」蘇清挽瞧著蘇槐笑道:「父親英明。」蘇槐搖搖頭,嘆道:「今日才知挽兒的精明。」
眾人沒有在意父女兩的啞謎,皆一臉幸災樂禍的瞧著蘇嫣然。張氏瞧著蘇槐決絕的神色,心如死灰的走到蘇嫣然身邊說道:「沒事,有娘在。」趙承旭則瞧著蘇清挽,狠狠的握緊了雙拳。他也知此事敗露無疑,衝著身後的下人吩咐道:「趕緊把此事的實情告訴母妃。」
下人一臉驚異道:「殿下,若是順貴妃娘娘知道了,可要大怒。」趙承旭低聲罵道:「此刻是母妃生氣要緊,還是父王生氣要緊。趕緊去告訴母妃,讓母妃想辦法瞞住此事。」下人連忙小跑去了,趙承旭才開始悔恨那日的事。
晚凝扶著蘇嫣然坐下,太醫躬身伸手搭上覆蓋在蘇嫣然手腕上的手帕。即使隔著手帕,太醫也感受到蘇嫣然冰涼的體溫。他的心裡替這位姑娘嘆了口氣,才跪地說道:「啟稟諸位貴人,這位小姐的身子並無大礙。只是她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眾人原本低聲的竊竊私語頓時變成了大聲的喧譁,張氏的臉上通紅一片,好想犯錯的是自己一般。而蘇嫣然原本還盼著醫士會因為診斷不準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