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顏笑笑道,「有一瓶是神醫胡方所制。本王瞧著倒是可堪一用。」蘇槐這才想起來問道,「嫣兒,太子為你送什麼藥?你怎麼了?」蘇嫣然瞧了站在殿內的蘇清挽,笑著搖頭道,「沒什麼,女兒一時不慎跌傷了而已。」話畢,她趁著蘇槐不注意衝著趙承旭擠了擠眼睛。
趙承旭顯然理解了她想「包庇」蘇清挽的意思,更加喜歡她的包容與知禮,心裡動了幾分想立蘇嫣然為未來皇后的念頭。蘇清挽見狀,順勢配合道,「長姐是在昨兒給外祖母獻舞的時候才跌傷的嗎?」
在眾人面前獻舞原本就不是大家閨秀應做的事情,更何況蘇槐素來教子嚴苛。果然,聽完此語,蘇槐的面上陰沉不少,「嫣兒,可有此事?」蘇嫣然素來畏懼父親,頗有些戰戰兢兢道:「是。孩兒想著外祖母可能會喜歡。」
蘇槐一聽更加生氣,「混帳。扈陽公主哪裡是你的外祖母,糊塗東西。」蘇嫣然原本是想惹柳老夫人疼惜才當面這麼叫,誰料一時順口竟脫口而出。蘇嫣然當即被父親罵的面色通紅,不敢再說話。
「滾回去,書寫《女德》百遍。」蘇槐嫌棄道。蘇嫣然的淚花在眼圈裡逛盪,她倒是習慣了父親這般的苛刻,只是此時當著趙承旭的面,卻有些掛不住。蘇槐又賠禮道:「讓太子殿下見笑了,臣教女無方。」
趙承旭有心為蘇嫣然求情,但又不好多管別人的家事,只好作罷。只不過趙承旭對蘇清挽的印象倒是更壞了一層。
「左相說哪裡話。左相家風嚴謹,是大虞的典範。」太子笑道。蘇槐擺手示意蘇嫣然與蘇清挽下去,才和太子說起了正事。「犬子如今也有十餘歲。若是太子不嫌棄,可否提點一二?」
蘇槐所說的犬子是蘇府中的嫡子,蘇嫣然的親弟蘇翰。太子雖說在美色上糊塗,但政事卻很通透。他明白這是蘇相的投誠,亦是蘇相對家族權利擴充套件的渴望。他笑笑道:「蘇家一向是才傑輩出,能得蘇翰在身邊輔佐自然也是本王的幸事。」
前廳裡,二人的對話繼續。後殿,張氏也在勸慰著蘇嫣然。「你爹就是那個脾氣,你別和他計較。娘覺得你做得對。那柳老夫人是誰,可是當初的扈陽公主,就連咱們現在的陛下也要顧忌一二。你討好她,那就對了。」
蘇嫣然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道:「父親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孩兒早就習慣的。只是父親不該在太子面前給女兒沒臉。」張氏也帶著怒意道:「娘看你爹是老糊塗了。你好不容易得了太子的好感,險些就被你爹毀了。」
「好了好了,嫣兒你也別再哭了,仔細太子一會還要來瞧你。」張氏勸慰道。蘇嫣然果然漸漸止了眼淚,驕矜道;「娘給清挽準備的衣服也太好看了,倒顯得女兒沒人疼。」張氏皺眉道:「這件事是那丫頭自己的鬼主意,下次我防著些也就有了。」
「只不過你爹這些日子查帳查得緊,娘也不敢胡亂花銷。不過嫣兒你放心,等娘做完了這件事,咱們就有大把的銀子花了。」張氏帶著歡喜的神情道。蘇嫣然顯然知道張氏所指,笑道:「那娘到時候去打馬吊(即麻將)手裡也寬敞些,就不必顧著錢財了。」
張氏笑道:「娘就這一個耍處,也就你肯體諒。若是被你爹知道,可要打斷我的腿。」蘇嫣然嬌滴滴道:「娘親只要多給女兒買幾件衣裳,女兒自然是什麼也不說的。」張氏收了神色道:「這件事尚且需要嫣兒幫助一二。」
隔日下午,蘇嫣然拿著一份蔗漿牛乳走進了清挽的內室。「清挽,姐姐親手做了一份蔗漿牛乳,你快來嘗嘗。」蔗漿牛乳,不過就是用蔗漿淋在牛乳上罷了。蘇清挽瞧了一眼道:「姐姐就是好耐心,這樣麻煩的東西還能信手拈來。」
蘇嫣然的臉上登時有些過不去,賠笑道:「那日姐姐和太子玩笑,誰料太子卻誤會了妹妹,真是姐姐的不是。」蘇清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