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好?」蘇嫣然冷笑道。「他若是真的為我好,就不會將此事弄得人盡皆知。宮裡的奴才嘴賤,這些事很快就會傳遍闔宮,到時候我蘇嫣然就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他分明是責怪我將蘇清挽送進了太后宮裡,這才借著今日罌粉一事讓我丟臉。」
晚凝一臉質疑道:「不會吧,娘娘。」蘇嫣然卻沉浸在自己的憤恨裡,「更可氣的是那個蘇清挽,竟然值得陛下為了她廢這樣大的力氣。遲早我要把她殺了以解心頭之恨。」晚凝嚇得一驚,眼瞧著四下無人,才安定不少。
而另一邊的蘇清挽,剛剛把趙承熙的信收回懷裡。門口的流溪再次催道,「小姐,太后娘娘等著您用膳呢。」蘇清挽顧不得換衣裳,只把凌亂的地方整理好,才道:「來了。」瞧著蘇清挽遠走,流溪才躡手躡腳的走進屋裡。
可她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趙承熙的那一封信,便只好作罷。另一頭的蘇清挽瞧著一桌子的清粥小菜笑道:「太后可別小瞧了這一碗粥。此粥是用紫參和枸杞水所熬,又添了紅棗和蓮子。又知道太后嗜甜,在裡頭放了一大把葡萄乾才作罷。」
太后不過舀了一勺放在嘴裡,便連聲讚嘆道:「這樣的刁鑽法子也就你想的出來。從小在宮裡就總是這樣愛折騰,如今倒學會了討哀家的歡心。」蘇清挽微微一笑,並未再答話。太后這才嘆了一口氣。
「哀家雖然老了,可依舊耳聰目明。方才的事,哀家已經知道了。雖說是你受了委屈,可如今旭兒畢竟是皇帝,哀家也不能過多指責。不過,清挽,哀家也想說一句,你若是成了妃嬪未嘗就是件壞事。」
蘇清挽微微一笑道:「今年初夏,奴婢曾對您說為了滿足母親的夢中囑託而不願進宮。如今奴婢亦是如此打算。更何況,奴婢已經有了心儀之人。」太后哦了一聲道:「那也罷了。哀家自然不會勉強你。可皇帝那裡,哀家也未必能護得住你。」
「那奴婢只好日日守在太后左右了,還望太后別嫌奴婢聒噪呢。」蘇清挽嘴上如此說,心裡卻算計著趙承熙何時能從北城邊疆回來。太后呵呵一笑,雖然並未見怪蘇清挽的行為,但到底也不會攔著自己的親兒子。
瞧著太后心情尚好,蘇清挽才假裝無意道:「今兒倒是瞧見洛安公主常來常往的,卻沒瞧見漓王呢。」太后手上的勺子果然一滯,復而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清挽你留下。」蘇清挽趕緊跪地道:「奴婢失言。」
太后搖搖頭道:「這件事皇帝也跟哀家說過。他說漓王與熙王頭腦最聰明,恐怕來日會危及他的皇位。所以必須提前防範。他把熙王支到了邊疆,又使法子把漓王困在了宮中。聽說這件事和麗妃也有關係。」
聽見太后毫不隱瞞自己,蘇清挽的心裡倒有幾分慚愧。她不動聲色道:「打江山易,守江山難。陛下有這樣的心理也是自然的。只不過方式欠妥罷了。熙王和漓王到底無辜。」太后點點頭,「哀家知道你心善,哀家也是不忍心。哀家會找時間勸勸皇帝的。」
「慈母之心最是可敬。難為您還要替陛下操持。」蘇清挽輕聲道。太后沒有答話,靜靜的一個人拿起了那雙銀筷子。
幾日後的夜裡,蘇清挽帶著倦容回到了屋裡。流溪上前道:「小姐,宮裡的道路我都打探清楚了。這是我幫您畫的地圖。」蘇清挽掌著燈籠道:「你都畫清楚了?」流溪表面點點頭,心裡卻微微一笑。
「小姐,您真要去救漓王?就算您不去,等王爺回來了,想必也會幫您救人的。」流溪勸道。蘇清挽搖頭道:「我只是要去瞧瞧怎麼回事。陸漓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眼睜睜瞧著他受苦。更何況此事似乎與蘇嫣然有關,即使王爺來了,也是不方便搭救。」
流溪的心裡更加不喜,心想著好好的王爺,怎麼偏偏蘇清挽就這麼不知道珍惜。早知如此,還不如自己早早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