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杯茶,我端起來悶喝,徐冬梅說:“我看你們也認識,我就不互相介紹了。陳師傅是我讓麗紅專程請來的,萬師傅就是巧了——大清早,我就看見他在大門外走動,過去一問,原來是個懂風水,能掐會算的大師傅!”
“什麼?”我剛喝進去一口茶,差點全噴出來了。
謝麗紅趕緊給我遞紙,我擦嘴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看看萬建魁,再看看徐冬梅,說:“你說他,他是個懂風水,能掐會算的大師?”
“對呀!”徐冬梅眨巴眨巴眼睛,三十來歲的女人了,硬是讓人覺得她神態舉止像個小姑娘:“可神了!”
我強憋著笑,去看萬建魁,這傢伙早年前還是個下死力的人,後來打人犯了法,出來後跟著師傅才慢慢學了些手藝,我們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平時說的話,加起來都能查清楚,怎麼一夜不見,他就搖身一變,成了能掐會算還懂風水的大師?
有些搞建築的老師傅,確實懂一點風水,能看個地,能辨辨形勢,但大多數匠人是不懂的。
一般都是主人家蓋房子,先找專業的風水先生選好了址,定下在哪裡打地基,什麼時候開工,然後才讓匠人們幹活。
師傅可能懂一些,但是我卻從來都沒聽師傅說起過,至於萬建魁,就更不用提了!他要是能掐會算,那我都能七十二變了!
關鍵是徐冬梅這麼說,萬建魁居然一點都不害臊,坐在那裡,心安理得地喝著茶,一張大長臉連紅都不紅。
我心裡暗暗佩服:這不要臉的人,臉皮還真是厚!
謝麗紅一聽說萬建魁能掐會算,來勁兒了,坐在徐冬梅旁邊,問:“大姐,萬師傅給你算什麼了?”
“萬師傅看見我,就說我是空閨相,守不住丈夫。”徐冬梅柔聲細氣的說:“萬師傅還說這房子的風水不好,壓了桃花地,男人容易被外面的女人招惹。”
“哎呀!”謝麗紅驚叫道:“算的真準!”
我在一旁聽得是怒火攻心,什麼狗屁算得真準,這就是萬建魁昨天夜裡聽我講了一通,大清早跑到這裡編瞎話來了!
我對萬建魁怒目而視,萬建魁全當沒看見一樣,照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那樣子,根本就不怕我會當面戳穿他似的。
倒還真能沉得住氣!
徐冬梅說完了話,轉過頭來問我:“陳師傅,你覺得這房子的風水怎麼樣?”
“我就是個下力的人,我可不懂什麼風水,也不會算命看相。”我一陣冷笑,含沙射影地說。
“那您幫我看看,這家裡是不是被人下了什麼鎮物?”
我說:“你和你先生得罪過工匠?”
“沒有。”徐冬梅搖搖頭,說:“家裡不缺錢,也不會跟他們斤斤計較,我家裡那個為人也大方,跟工匠們都擱的挺好。”
我點點頭,一聽這話,大致就能判斷了,那些工匠在房子裡埋鎮物下厭勝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我又問了一句,說:“你先生不著家,是你們住進來之後,一開始他就這樣,還是後來才這樣的?”
“一開始他不這樣。”徐冬梅說:“才住進來的時候,我們關係可好了——結婚了兩三年以後,他才慢慢變這樣了。”
“平時因為別的事情吵架嗎?”
徐冬梅怔怔的說:“什麼意思?”
“就是除了因為他花花腸子這件事之外,你們有沒有別的矛盾?”我說:“會不會因為別的矛盾,經常吵架?”
徐冬梅搖搖頭:“沒有。”
“那就是了。”我說:“你先生那樣子,不是因為厭勝的關係。是你們倆人本身有問題。”
“我們倆本身有問題?”徐冬梅說:“有什麼問題?”
“這不明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