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絡,賜其部落宿居關隴,自此以後,宇文氏便居於關隴一帶。初期,此地本是宇文氏等鮮卑貴族和漢人豪強的主要基地,後漢人人數不斷增加。宇文氏便以部分六鎮軍人為底,又籠絡了部分漢人豪強,胡漢雜糅,互為通婚,逐漸發展壯大,百餘年來,軍事力量尤為顯著,是阻擋西部吐谷渾進犯的首要屏障。
而宇文淵成便是如今宇文部的酋長、關隴勢力的首領,被皇帝封為儀同三司、隴川大將軍和渭州大中正,鎮守關隴一帶,權勢滔天。其子宇文策和宇文衝留在洛陽為質,宇文策封二品衛將軍,掌握禁軍;宇文衝則任殿中尚書,留守皇宮內院。
——怪不得這麼肆無忌憚,不可一世。
秋姜心道,對此人的惡感絲毫不減。
林瑜之受傷不輕,一路走來都由庚尤扶著,秋姜問及住處,將二人送至東華門,便不好再送了,回頭又差人給他送去了藥膏,叮囑他好好休息。
“娘子可回來了。”錦書和青鸞神色有些惶急地找到她,青鸞道,“裴大監找娘子。”
“裴大監?”
青鸞沉聲在她耳畔道:“大監裴子服,是二品女官,和梁作司共掌內宮後院事宜,僅次於女官之長內司洪姿客。”
秋姜自然知道,但是——她找她什麼事?
二人素無交集。
但是,人家是她的上司,她怎麼也得去一下的。
裴子服是正二品女官,自然著絳紫色對襟制裳,秋姜入殿時,她身側還跟個絳紅色制裳加身的四品女官,神情倨傲,面板有些蒼白,眸色較淺,一看便有較深的胡族血統。二人身後還有兩個嫣紅色制裳的低階女官隨侍,恭恭敬敬地垂首待命。
秋姜上前兩步,欠身施禮:“見過裴大監。”
裴子服略一抬手,笑容溫和:“免禮。”
秋姜起了身,她便笑著近前,說道:“文書樓多日不曾清掃,年節在即,還得有勞謝女史前往整理。身邊這位,是宇文中使。”又為她引見身後二位五品女官,“這是劉女饗和周女食,她們二人做事向來利索,也正好無事,便隨謝女史一臂之力吧。”
那兩個五品五官一看便是她的心腹,得令便與宇文如謹跟上來。
秋姜笑了笑,腳下卻沒動:“三位阿姊比我年長,但是這宮裡的規矩好似還不熟悉。本座聽聞陛下崇尚禮儀規制,向來嚴格要求後宮。還是本座記錯了,三位的品級都在本座之上,是以見了本座也不行禮參拜?”
宇文如謹聞言大怒,就要上前,裴子服已經開口道:“說你們駑鈍還是輕的,怎麼還不向謝女史行禮?”回頭微微一搖,示意宇文如謹。
宇文如謹只得忍著心中不悅,彎腰行了個禮。
“常聽人說宇文中使乖覺,今日一見,果然聰慧,一教就會呢。”秋姜笑著轉身,緩緩離去,丹色的裙襬在她們面前徐徐拖曳而過。
“還無人敢這樣和我說話!她算什麼東西?”宇文如謹氣得跳腳,臉上怒色大盛。裴子服心中不屑,面上卻溫言勸道,“不過逞一時威風。你氣什麼?貴妃殿下已經說了,不安分的人,不配留在這後宮裡。”又望向那身後二位女官,涼涼道,“該怎麼做,你們都知道了?”
“婢子明白。”
秋姜去文書樓時還帶了青鸞。宇文如謹和另兩名女官上了二樓,她和青鸞卻留在一樓。不知為何,她心裡總有股不祥的預感。所以宇文如謹邀她上樓時,她含笑拒絕了。
文書樓地處荒僻,又在朝華殿後,濃蔭遮日,不見曙光,待了會兒便讓人昏昏欲睡,提不起一絲精神。秋姜強打精神整理好一卷經書,打了個哈欠,實在有些受不住。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像是檀香還是什麼的味道,聞了讓人愈加困頓,不覺就靠在書架旁睡著了。睡夢中,好像又人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