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嗎?”
爾朱勁在上座笑道:“阿寧,你忘了?這是大司馬謝使君的愛媛,當朝正二品女侍中,我朝的國之棟樑,謝三娘謝使君。”
“哦——阿寧想起來了,不知謝使君深夜造訪,是為何時?”饒有情趣地打量她。
爾朱勁笑道:“是寡人請她來的。”
這姬妾訝異地看了看他,又望了望下面的謝秋姜,掩唇嗤嗤地笑起來:“大王又得佳人,想必把姊妹們都望九霄雲外了。”
“一個也忘不得。”爾朱勁探手就把她撈入懷裡,捏了顆葡萄塞入她唇中,“噓”了一聲,“這還堵不住你這張小嘴?”
“討厭!”
秋姜一直冷眼旁觀。
爾朱勁見她不動聲色,絲毫不露焦急,也有些無趣,忽然推開了身上的胡姬,大手一揮:“都下去。”
他驟然翻臉,幾個姬妾嚇得忙躬身退下,臨走前,都不敢多瞧謝秋姜一眼。
“終於清靜了。”飲酒後,他面色有些酡紅,跌跌撞撞地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膀順勢往臺階上引,“謝使君,快請上座。”
秋姜掙開他,退到一邊:“大王自重。”
爾朱勁抬眼打量她,輕嗤了一聲,仰倒靠在身後的矮几上,拍了拍身側空位,命令道:“過來!”
秋姜冷笑著望著他。
爾朱勁懶洋洋地拄著頭,微笑道:“既然你這麼看不上你那三個小婢的性命,我這便賜其赤紙,貶為女樂,補兵入營,衝入軍市。你意下如何?”
“卑鄙!”
在大魏律法中,女樂與樂戶等同,與娼妓同流。且北魏律法規定:“緣坐配沒工樂雜戶都用赤紙為籍,其卷以鉛為軸”,若是貶為奴隸,赤紙蓋印,那就是終身為奴,無特殊情況不得贖身,是一種極其低賤且恥辱的身份。
而“補兵”和“軍市”則就是充為軍妓的意思了。
秋姜緩緩過去,好半晌才坐下。
爾朱勁為她倒了一樽酒:“這便是了,你我相交不是一日兩日,當以和為貴。來,我敬你,謝使君,請滿飲此杯。”
秋姜接過來,卻沒吃,定定地望著他,聲音平靜下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爾朱勁道:“不問你的好兄弟為什麼背棄了你,選擇投靠我?”
秋姜道:“良禽擇木,本是常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干涉。”
“這話說得無情又無義,但我不信你如此無動於衷?”他飲了自己杯中酒。
秋姜頓了頓,道:“不要廢話了,你到底想怎麼樣,直說吧。”
爾朱勁徐徐笑了:“容姬真是快人快語。陛下已逝,當立新主,不知陛下可留有遺詔?”
“喪鐘未響,六汗已知陛下仙逝?真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她不無諷刺地說,“陛下想立誰就立誰,這與六汗有什麼相干?”
“聽我一句勸,你大勢已去,若是乖乖聽話,我能保你公主和女侍中之位,繼續留你在朝中任職,榮華不衰。若是依然五行我素,冥頑不靈,休怪我不留情面。”他終於冷下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六汗想要我說什麼?”
“你就這般有恃無恐嗎?”爾朱勁微微眯起眼睛,輕聲道,“是因為情郎已經走了,無牽無掛?”
秋姜冷冷地望向他。
爾朱勁仰頭大笑:“李檀奴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為他?”
“與你無關!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不管你那三個婢子了?”
“她們若死,我也不獨活。左右逃不出去,何必受辱?”
爾朱勁沉默下來,神色複雜地望著她。過了許久,他輕輕地笑了笑,不似方才那般咄咄逼人,反倒像和一個朋友說話,“你對別人都真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