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然而,他隨即發現馬車已停在了自家門前。
門童打量了趙曉武一番,似乎未曾見過,便當他是個過往的旅商,連忙上前接過馬匹的韁繩。此刻,戴著斗笠、面紗遮面的陸北羽與墨守成才從車內躍出。
見眼前兩位男子以斗笠和麵紗遮面,門童不禁驚訝。不過,他知道南來北往的旅商各有各的風俗,故並未多問,只恭敬地問:“請問客官,是來品茶聽樂,還是歇腳過夜呢?”
“品茶聽樂與歇腳過夜有何不同?”陸北羽故意壓低聲音詢問。門童一聽,立刻猜到這兩人應是初次光顧江畔藝苑,於是耐心解釋起來:“品茶聽樂是按時辰計費,最晚會持續到子時,屆時會有佳人獻歌彈琴。若要過夜,則會有美人陪伴,讓您盡享歡愉。”門童滿臉堆笑地說。
“明白了,給我們兩間上等房間,我們過夜。”陸北羽點頭回應,“不過我和我兄弟偏好清靜,美人就免了。”
“哎?”門童一聽,立刻怔住了。江畔藝苑的客房數量有限,過夜必定有侍女陪伴,這是行規。因此,這裡的過夜費用遠超附近的悅來客棧,而多出的費用正是為了那些侍女。
門童一聽陸北羽他們要住宿卻不需侍女,再看到他們破舊的馬車,心中有了算盤:“幾位客官,如若不需要侍女陪伴,我覺得還是去悅來客棧更為合適。我們江畔藝苑……”
門童話未完,陸北羽已出手,啪地一聲打在他的臉頰上:“怎麼,懷疑我付不起錢?”
“你,你怎麼動手打人?”門童頓時不滿,“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怎可如此放肆……”
“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門童的話音未落,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從內堂走了出來……
婦人圓潤的臉龐上,鑲嵌著一對明亮如星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樑顯露出高貴的氣質,儘管她試圖以繁複的妝容增添華貴,卻無法掩蓋那份源自脂粉的世俗氣息。
“母親,這些人聲稱要在咱店歇腳過夜,卻又拒絕女子侍寢…”門童滿臉哀怨地訴說道,“我本打算…”
“打算什麼,你打算什麼呢?”陸北羽毫不客氣地打斷他,轉向婦人道,“母親,我們只求一處寧靜舒適之地,難道在這店中歇息也不行嗎?”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隻沉重的錢囊,在手中輕輕顛了顛,瞬時清脆的金幣碰撞聲迴盪四周。
那日,陸北羽在江畔閣遭遇神秘力量的綁架,負責人劉媽媽聞訊連夜逃離。江舒影則被秦風接到翡翠湖軒避難。那幾日,江畔藝館猶如陷入冬眠,多數人離散,留下的也惶恐不安。
眼前的李媽媽,曾是樓下陪伴賓客的女子,那時她窺見轉機,召回舊日交好的姐妹繼續經營,自己則擔當起了母親的角色。她與秀玉兒商量,邀其執掌藝妓的領導地位。雖初期並未引起太多波瀾,但也使江畔藝館逃過閉門的命運。
待到陸北羽甦醒,那股神秘力量的風波逐漸平息。特別是,陸北羽的詩詞經秀玉兒傳唱,立刻風靡整個江畔城。江畔藝館隨之再度繁榮,甚至盛況更勝從前。那些離去的人們,也陸續迴歸。
李媽媽重情重義,接納了所有人。也因此,她在江畔藝館的地位舉足輕重,威望也日益高漲。原以為苦盡甘來,誰知陸北羽性情突變,再未踏足此地。少了這位大財主,李媽媽唯有無奈。畢竟江舒影已不在,陸北羽事務繁忙,她無從尋找機會。
然而,隨著香皂工坊開業,林景雷和葉子奇等貴公子們也變得忙碌,不再頻繁光顧。一下子少了諸多富有的常客,生意自然冷清不少。更令人心塞的是,張肅刑升任凌霄郡守後,張文諫隨之離開,不再邀請學府弟子來聽曲。
林家近來事務纏身,傳說中的江畔才子林景雲也鮮少踏入書院,整日埋首家中創作,當然更無暇顧及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