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警察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那名三十多歲的知斯文女性到這時清楚自己誤會了這些兵哥哥,上前兩步,義憤填膺地指著肥胖警察,厲聲數道,“這這這,這你個大頭鬼……辦案,辦什麼案……披著一身人皮盡幹些豬狗都不齒的勾當……這裡大橋被沖垮了你們不管,有人落水了你們不管,你們一下車就來搶我們的手機相機,你們與強盜有什麼區別,你們對得起帽子上的國徽,對得起人民警察這個稱號嗎……你們這哪裡是人民的警察,你們分明就是某些無恥官員的走狗……”
聽到斯文女性的厲斥,群眾拍手鼓掌叫好,紛紛出言斥責這些警察。
“說,是不是這麼回事!”周昌武一聽真怒了,世上竟還真有這種警察,看來老子是孤陋寡聞了,靠!周昌武凌厲的眼光似要刺進那肥胖警察的心臟。
“這個,裡面的原因……這位軍兄,能不能借一步說話?”肥胖警察膽戰了,雖然自己這些人在老百姓面前可以耀武揚威,甚至橫行霸道,可到了軍隊面前,怎麼著都只有縮著頭裝孫子的份啊。別說對方有理,即便是沒理把自己揍扁了也沒個地兒哭去啊。
“有話去部隊裡說!把他們的槍卸了!銬起來!”周昌武看這肥胖警察的猥瑣樣子就覺得噁心,威嚴地一聲令下。身後的特警就亮出隨身的槍械,指著那些警察,然後四名特警上前以奇快的手法從那些警察手中奪下手槍,再摸出警察身上的手銬,將他們一個個反手拷著。
看到這些警察被制服,周昌武就裝作不認識林芳芳的模樣,詢問了她一番剛剛的事故,就對眾手下道,“留下四人原地看著他們,三人一架飛機,其餘人等沿岸搜尋……再馬上聯絡各連,tmd怎麼衝鋒舟還沒來!”
…………………………
在從橋上墜下河中這微不足道、以分之秒計算的時間裡,方瑞感覺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空靈。很淡定,很坦然。腳接觸到水面的那一剎那,他的腦中忽地閃出一個感慨——人在最關鍵最危急的時刻,就會流露出真正的本性。是自私?是無私?是邪惡?是善良?毫無遮掩!
即使明知掉下河中葬身魚腹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方瑞仍不後悔自己衝上橋中心救雙胞胎姐妹的行為。只是懊悔自己過於相信人性,導致良機的錯失,結果不但沒有救上這雙胞胎姐妹,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如果在發現橋現裂痕之際,就衝過去救那姐妹,現在安然。如果在橋開始坍塌之際,就衝過去救那姐妹,現在安然。如果在橋塌掉一部分之際,就衝過去救那姐妹,現在安然。
世上沒有如果,正因為自己選擇了相信人性,選擇了相信那些亦在橋中心的人會順手把雙胞胎帶離險境,結果時機就這麼被一再失去。
方瑞並不怨那些人,畢竟險境先求自保是人的天性。
沉入湍急的河水中,水很涼很清爽,帶有絲絲的泥土氣息,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方瑞並沒有多少恐慌,反而覺得這味道親切。
方瑞跟小夥伴們從小可以說是泡在這河中長大的,故而水性極佳,尤其是潛水的功夫更是了得,最重要的是對這條河的習性方瑞很瞭解,所以即使現在怒浪滾滾,方瑞還是有少許把握脫離危險的,當然前提條件是獨自一個人。
方瑞此刻已經沒了救人的念頭。
畢竟方瑞不是什麼狗屁聖人,他也是個普通的人。自個都是九死一生,若還去救這兩姐妹,那就是必死無疑了。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不是?可當方瑞想要擺脫這雙胞胎姐妹時,方瑞發現根本就無法擺脫,原因還是人求生的天性——雙胞胎姐妹像抓著救命稻草般,緊緊地箍住了方瑞的頭與脖子,而且力道出其的大。
方瑞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河水的流速非常快,一下就把方瑞他們打出去了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