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是馮二官人?聽說你去洛口了,找見魚了嗎?”最年長的一個問道。
“嗯,大致辦妥了,最遲今晚黃河那邊的魚就會送來了。”
“太好啦!”幾個人一起歡嚷起來,引得附近其他人也湊了過來。
“我想請問一件事,你們見過那個商人於富沒有?”
“怎麼沒見過?瘦得猢猻樣兒,偏偏要戴個東坡高冠兒,穿件寬大的錦氅子,走起路來都要把胯子擺錯骨,勾欄裡耍猴戲都沒有這種滑稽張致。”
“他一般和什麼人在一起?”
“有時是他自個兒,有時和一個姓馮的,人說是馮二官人的弟弟。我如何看都不像,馮二官人這麼文氣謙和,那個姓馮的卻是個滑油瓶。”
“老齊,莫亂說,那真是馮二官人的弟弟。”另一個忙扯這人的衣袖。
馮賽並不介意,又問道:“那個於富沒再跟其他人一起?”
“沒有,除了運魚來時僱的船隻。”
“多謝!”
馮賽拱手告別,心裡那樁疑惑有了五成的定數。
邱遷回家去料理了一下染坊的事情。
父母都犯了春疾,邱遷到後面煎好藥,服侍父母吃了,陪著說了幾句話,安頓他們午歇,而後就到前面來。好在請的一位染作匠人已經十來年,染坊大小事,以及那幾個年輕染工,常日都是由這匠人照管,邱遷並沒有多少事可做,只是把染好的絹帛點算好,僱輛車送到三家絹帛鋪裡,算賬收錢。
他把錢送回家裡鎖好後,便急忙離開,臨出門前,那匠人又催問礬的事,說只夠兩天的量了。邱遷答應了一聲,先去礬店問了一圈,幾家都仍然沒貨,都在焦急。邱遷有些納悶,但心裡裝著姐姐甥女的事,便又去尋楚三官。
到了楚家藥鋪,他見楚三官的父親不在店裡,忙向夥計託話,話沒說完,楚三官的父親從後面走了出來,聽到他的話,立即大聲喝罵:“我兒子就是被你們這些不上進的帶邪了!以後若敢再來磨纏勾引,休怪我無禮!”
邱遷從沒被人這樣責罵過,頓時紅了臉,也不敢回嘴,慌忙逃出來,騎著驢子就走。很遠了,才後悔起來,花了十六貫錢,不但沒見馮寶的影兒,反倒遭人喝罵。
他想起楚三官說的,馮寶不在瓦子,就在賭場。便騎著驢去城裡其他瓦子找尋,十幾處大小瓦子找遍,天已經要黑了,卻毫無所獲,只有一個認得馮寶,說:“你去芳酩院吧,這一向他都不來這些地方了,只往她家院裡鑽。”
聽到芳酩院,邱遷心裡又一顫,早上去芳酩院,沒來及向顧盼兒仔細詢問馮寶的事,或許該再去問問?
魏豬倌被兩個公人押往了開封府大獄。
中午,他剛推開那間鋪屋的門,就見地上躺著兩個人,驚得他腿一軟,幾乎坐倒。旁邊那個豬市稅監好奇,忙湊過來看,見到後也怪叫了一聲。驚魂稍定,魏豬倌才小聲道:“莫非是兩個醉漢睡在這裡?”
“進去瞧瞧。”那稅監嘴裡說著,身子卻往後移。
“咱們一起進去瞧——”魏豬倌伸手抓住稅監的手臂,不管他願不願意,拽著一起走了進去。那兩個人仰面躺著,都穿著黑衫、黑靴。湊近看時,魏豬倌又不由得驚喚道,“他們?”
“他們!”那稅監也立即認了出來。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地上兩人是豬行行首魏錚的兩個兒子。魏豬倌驚望兩人的臉,都青僵著,不像是睡著了。他壯著膽子伸手摸了摸近前那個堂弟的手,又冰又硬,死了。
他一個激靈,慌忙撒手,連退了兩步。嚇得那稅監也往後急躲。
“得趕緊去報官!”魏豬倌聲音都有些發不出來了。
“我去!”那稅監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