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封疆大吏徹底得罪。這是非黑白儘管不足為外人所道也,但李懷昌卻深知,一旦招惹這兩尊封疆大吏的怒火,引來的絕不止九級地震那般簡單。真鬧到那步田地,李懷昌只是滿嘴苦澀的想著,怕就算京裡有人,也要在這場算不上權力鬥爭的漩渦中,淪為被犧牲掉的棋子。
“小鈞,阿財,這麼說,事情真是你們乾的?”
李懷昌飽含希冀的問了句,很明顯是希望葉鈞與胡有財是在哄騙他,可瞧著這兩個年輕人沉著冷靜的坦然應允,李懷昌整顆心可謂驟降谷底。半晌,似是感慨世態炎涼,又或者在感慨世事無常,李懷昌苦嘆一聲:“算了,既然如此,我會另想辦法,當務之急是替你們遮擋過去。好了,我很累,需要休息一下。”
言下之意,送客的韻味傻子都能聽得出來,不過葉鈞與胡有財並未起身離去,這倒不是不識趣,也不是真傻,而是另有所圖。
對於眼前兩尊大佛,李懷昌也不敢動怒,心裡琢磨著難道葉鈞跟胡有財還有其他事相求?嘴上不說,但心裡多少有些惱火,畢竟很可能連累他在仕途上劃上休止符的兩個人,就這麼直愣愣坐在他眼皮底下,儘管深知招惹不起這種層面的敵人,但心中多少有著人性本能的排斥與怨恨。
“李局長,對您造成的麻煩,我跟財哥都心中通透。當然,為了儘可能彌補我們不計後果的魯莽過失,我們自然願意替李局長分憂解難。”
葉鈞的話讓李懷昌有些意外,當下緩了緩心中積攢下的不悅,笑道:“小鈞,阿財,你們真有辦法妥善解決這事?”
“沒錯。”
葉鈞斬釘截鐵的話,令李懷昌升起一股厚重的好奇,畢竟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最關鍵的,便是北雍寶藏的事情早已驚動京城,連帶著那起火拼也被好事者挖出來並加以報道。儘管省裡不少人都清楚李懷昌在這起風波中要多無辜,有多無辜,但總歸要拿出一個交代,做給京城裡的人看。
有句話叫死道友不死貧道,正是此理,這就是政治權衡利弊的殘酷性。
瞧著李懷昌露出傾聽之色,葉鈞不慍不火道:“李局長,如果用一個惡名昭彰的人頂這黑鍋,你不僅能轉危為安,甚至還能立下大功。”
“誰?”
“吳達央。”
“什麼?”
聽著葉鈞那平淡如水的回答,李懷昌險些跳了起來,此刻站直身,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盯著眼前這不慍不火的青年。
吳達央是什麼人?
那可是江陵不可一世的惡霸,姦淫擄掠、欺男霸女可謂無惡不作,以吳家三兄妹為首的犯罪集團,早已在江陵市根深蒂固。往屆局長尚且不敢去撼動這尊大佛,李懷昌自問何德何能,自然也不敢輕易得罪這說不上三句話就可能喊打喊殺的滾刀肉。
“小鈞,你瘋了?吳達央他可是…”
瞧著葉鈞不似說笑的神色,李懷昌也趕緊放下滿肚子的不滿,想要勸解葉鈞千萬別魯莽行事。
但話沒說完,就被葉鈞伸手攔住,只見這大放厥詞的青年先是高深莫測站起身,然後玩味道:“李局長,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您很清楚這吳達央的底細?”
“唉,一言難盡。”
李懷昌滿臉苦澀,稍稍冷靜下來,便頹廢的坐在沙發上,先是捂著頭,這才苦笑道:“我這局長當得真夠窩囊,當年上任後雄心滿志,想要徹底整頓看似風平浪靜的江陵市,因為誰都清楚,這風平浪靜只是表象,暗地裡,黃賭毒可一樣不缺,黑社會勢力,更是無孔不入。”
說著,李懷昌忽然瞥向滿臉尷尬的胡有財,然後才將目光移往他處:“可是,真坐上這位置,才知道這背後有著太多令人忌諱的貓膩,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儘可能迎合旁人的心意。都說政治複雜,年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