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另類人群自絕於社會,倒也有自娛的方式。
整個一樓都是娛樂室,徐蝦很快轉完,奔向二樓。樓梯前立著一塊“非會員止步”的牌子,他理都沒理,直接提一邊去了。
與一樓不同,二樓都是創作室,以油畫室最多,其他素描、彩繪、燙烙、刺青、雕望、泥望,應有盡有……在一間油畫室,徐蝦看到一個大胖子,正在畫“女體泥望”,便看了幾限,正要離開時,“泥塑”突然向他眨下眼睛,他嚇一激凌,才知道那泥望竟是個渾身塗著泥巴的裸身女模。
兩層樓很快轉完,無論娛樂還是創作,都很高雅有層次,徐蝦心中稍安,但仍沒法放心。誰知紀若佳會不會哪天一衝動去給人當模特,或頭腦發熱去搞燙烙和刺青這類自殘的舉動?
作為旁觀者,他可以讚美藝術的偉大,併為之代代傳頌:但作為切膚之痛的親人,‘他寧願把這一切都掃進垃圾堆,最好永世不得翻身。
徐蝦從二樓轉下,剛到樓梯口,就被鬍子拉碴攔住了。
鬍子拉碴半死不活的面孔一臉敵意:“誰讓你上去的?”
徐蝦平靜道:“不好意思,頭一趟來,上去看看。“鬍子拉碴一指非會員止步的牌子:“頭趟來就可以隨便上嗎?沒看到這牌子嗎?還給挪一邊去了,不懂禮貌還不認識字嗎?”
徐蝦確實做得不對,不想糾纏,歉然道:
“抱歉,下回不會了。”繞開他想走。
鬍子拉碴伸臂一攔:“你先站住,你到底是什麼人?”
徐蝦無奈道:“我真是紀若佳姐夫,不信你可以找她來問。”又繼續道歉:“我真是頭一趟來,覺得好奇,才到處看看,是有點失禮,你包涵包涵。”微鞠一躬,又想走人。
鬍子拉碴再度一攔:“你說這叫失禮?你擅闖私人地方,一句失禮就完了?”
徐蝦真有點沒轍了,兩手一攤:“那你說怎辦?我道歉也道了,好話也說了,我就看看,既沒偷東西,也沒破壞東西,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你還想怎麼樣?”
鬍子拉碴氣了,剛想說什麼,身後傳來紛沓的腳步聲,藝術家們完成頒獎儀式回來了。
紀若佳被男朋友陪在身邊,正被眾人擁簇走在最前。
鬍子拉碴當即回身:“佳佳,你來的正好,過來一下。”
紀若佳看到小蝦,愣愣神衝上前:“你來這兒幹嘛?”
鬍子拉碴道:“他說是你姐夫,還是‘你找來的。”
紀若佳冷哼道:“我怎麼會找這種人?姐夫嘛,現在還談不上。”
鬍子拉碴半死不活的臉當時一拉,對小蝦道:“你還有什麼話說?撒謊騙人,鬼鬼祟祟,還偷挪牌子跑樓上去,到底什麼居心?”
徐蝦看紀若佳一眼,嘆口氣道:“好吧,我承認,我是自己來的。”指指紀若佳:”她是我女朋友妹妹,她姐這兩天出差,讓我照顧照顧。我想她年輕輕的,沒日沒夜在你們這兒,就過來看看,就是作為親人,關心關心,有不妥的地方,算我對不住了。
鬍子拉碴半死不活的臉因憤怒而扭曲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我們在自己的地方生活、創作,招你們惹你們了?幹嘛非要騷擾我們?還跑上門來汙辱…)我們給自己留點空間就這麼難嗎?”
徐蝦這個鬱悶,關心關心自己家人,怎麼就成汙辱了?
頒獎的大鬍子一臉悲憤地上前:“現在外邊一片汙濁和殘橫,全無我們容身之處,我們才被迫給自己營造一方淨土,你們還要來汙染,我們做什麼了?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們?
我們唯一的願望就是安安心心地創作,這也有錨嗎?”
這些藝術家非常敏感,甚至變態,長期積壓的對社會不滿和鬱郁不得志登時暴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