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皆變色。
艾山急道:“不要!”
莫哈里氣憤道:“艾山,你的眼睛被沙子矇住了嗎?怎麼可以在膽小的漢人面前把怯懦的調子唱來唱去?你的智慧和勇敢暱?記住你的身份,你不是懦夫,是一名偉大的穆斯林,一名光榮的伊斯蘭聖戰戰士,你應該做英雄的表率,而不是向卑賤下等的漢人低頭乞討!”
艾山被罵得滿面通紅,說不出話了。
莫哈里又輕蔑地對小蝦道:“現在沒人阻止你了,證明你的勇氣吧,要麼就趁我真正發火之前,收起你裝腔做勢那一套。”
徐蝦痛快道:”OK,我就等你這句話呢。”
想都沒想,嗖地撥下保險拴,一縷帶著火藥味的銷煙忽忽悠悠從手雷中冒出。
恐怖分子們大駭,炸鍋一般亂叫,什麼瘋子、惡魔,噼噼啪啪臥倒一地,好幾人來不及選擇方向,一頭撞到牆上。
紀若佳也眼睛一閉,撲到姐夫懷裡,等待死亡的到來。
身為頭目的艾山和莫哈里礙於面子,稍稍猶豫一下,等要再臥倒時,卻驚喜地發現手雷的銷煙又停了,才沒太丟人現眼,可汗水卻從頭到臉到全身,嘩啦啦流下來,身體一軟,差點軟倒。
手雷撥掉保險拴,保險片會自動彈出,然後冒煙,數秒後爆炸。小蝦雖撥掉保險拴,卻捏手裡沒扔,握手雷的大姆指,也壓著保險片,沒讓它彈出。饒是如此,還是半鬆不緊地停足一秒,才重新穩穩壓住。
小蝦能偷到手雷不意外,怎麼會深諳手雷?因為艾山被追擊時,為恐嚇紀若敏,當他面扔過一枚,以小蝦的聰明,又有心算無心,加上平時影視積累,有實物在手,很自然就看明白了。
儘管如此,徐蝦還是很奇怪,自己居然能這麼平靜地做完這一切,沒任何情緒波動。他曾想過很多不幸的可能,比如對手雷構造分析錯誤,或這枚手雷不保靠,假冒偽劣等等,幸運的是,一切都沒發生。
一屋子人在鬼門關轉個圈。
恐怖分子們抱頭趴地上,見半晌沒動靜,又紛紛抬頭。
徐蝦淡淡道:“要再試一次嗎?”
艾山長吁口氣,擦著臉上汗道:“好吧,我的朋友,告訴我,你怎麼才肯把它還給我?
因為我相信,你不會一直玩這種遊戲。“徐蝦面無表情道:“你的人冒犯了我女朋友,你總得先表現點誠意吧?”
艾山毫不猶豫地把熱扎比從地上提起來,一個大脖溜打暈,給阿吉卓報個仇,然後道:
“現在呢?”
徐蝦道:“明天早上太陽昇起的時候,我會還給你,我說到做到。”拉硬也不能無限,否則會把人激怒,他不能玉石俱焚,只能適時退縮。
艾山和莫哈里對視一眼,無奈道:“我答應你,但如果明天早上你還耍花招,就只能和你女人用這東西做早餐,或被我們亂槍打死,我以真主的名義起誓,沒有第三條路。“徐蝦緩緩點頭:“一言對定。”
艾山悻悻去了。莫哈里丟了面子,憎惡無比地盯他一眼,灰溜溜去了。恐怖分子們爬起身,拖著打暈的熱扎比,垂頭喪氣地去了。阿吉卓沒捨得走,依1日坐牆邊,閃著藍灰色的眼睛默默望兩人。
紀若佳興奮已極,嬌呼一聲:“姐夫!”
又向他懷裡撲。
徐蝦駭然大叫:“別碰我!”
紀若佳愕然道:“怎麼了?”
徐蝦沒說話,用行動回答了她,小心翼翼地把保險拴插回,才沒好氣地看向她。
紀若佳吐吐舌頭,傾慕無比道:“姐夫,你膽子太大了,我從沒見過比你膽子更大的人!”
徐蝦苦笑道:“我也才知道我膽子這麼大。”
紀若佳嘻嘻一笑,不顧小阿吉卓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