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麼多藥水道:“慧遠小師父,夠了,不用再熬了。”
慧遠放下手中的藥草道:“可是,還有半簍藥草沒有熬完。”
對於這樣執著較真,不懂變通的孩子,相黎不知道是該感嘆他做事有始有終,還是該感嘆他有些呆。
“那些藥草,就留給寺裡的師父們以後用吧,這些已經夠了。”相黎看了看那十大桶,覺得不僅夠了,絕對是多了。她不知道善緣大師講經這一天,其實聚集了三千人多人。不只是前殿,殿前的廣場也搭了遮陽的帳篷坐滿了人。只是,就算善緣大師聲音嘹亮,在沒有有效的擴音器的古代,坐在最後邊的那些人,就算是長了順風耳,也是聽不到殿前善緣大師的聲音的。
可是,信仰是一種神奇的力量,明明聽不到,那些人也願意幾個時辰安安靜靜盤腿端坐在那裡“聽”善緣大師講經。
所以,劉大夫準備的藥草,是隻少不多的。所以,因為相黎的這種堅持,後來慧遠小和尚又緊張的補熬了幾桶。
慧遠找了另一個小和尚抬著藥水跟相黎到了菩提樹下,那時,劉大夫已經到了,還變出了一張桌子四張凳子,桌前掛著一塊布,布上寫著:
回春醫館
祛暑藥水
兩文一碗
一文添作寺院香油錢
看著桌前那塊布,再看看坐在桌子後邊的劉大夫,相黎覺著,他們不像是大夫,倒像是擺攤算命的江湖術士。
“先生,您什麼時候弄得這個?這麼招搖,您不怕善緣大師把我們趕出寺廟嗎?”
“在你去廚房熬藥的時候,我已經跟善緣和尚說好了,這件事,寺廟可以增加一筆收入,那些中暑的信徒可以解暑,我們也可以賺到錢,對三方都有好處,他為什麼要趕我們?”劉大夫說著,捋捋他的鬍子。如果說這些年相黎跟著劉大夫學了醫術的話,那劉大夫顯然跟相黎學了廣告營銷的手段,而且,能夠敏感的找到利益結合點。不過,兩個人都是一心行醫,又對理財很不擅長的人,才沒有改行做生意。
“我覺得,出家人,談到利益,總是會有些規避的嘛。”相黎很難想象這件事是那個正在佛前講經的善緣大師同意了的。
“出家人也是人,又不是真的佛祖神仙。吃穿住行哪一樣也都要花錢的。”
“可是,寺廟的土地不用納稅,還有香客進香捐的香油錢。我覺得善緣大師應該看不起藥水的這些小錢的。”一碗藥一文錢,就算有一千人才有一貫銅錢,不過是合一兩銀子。就算善緣大師是個和尚,不擅長算數,應該也不會看得起這區區一兩銀子吧。
“他答應讓我們在這裡擺攤當然不僅僅是為了這點銀子,每年聽完他的講經後,都會有幾百人中暑,重的幾十個人還會住在寺廟。這樣,不僅影響寺院的聲譽,還要勞累那些和尚照顧病人,最後,他們還得請大夫為那些人治病。那些年老體弱的,因為在山上拖不過一宿,去了的也是有的。
雖然這樣也沒有減弱信徒在大熱天聽經的熱情,可是,因為有信徒中暑,總是讓這件本來是弘揚佛法的好事變得不那麼好。可是,聚福寺方丈每年三次公開開壇講經是傳統,不能停。
所以,我們肯在這裡擺攤施藥,還為那些體弱的人及時施救,是幫了聚福寺的大忙,他只會感激我們呀。
否則,你以為沒有方丈的吩咐,那兩個小和尚會一趟趟的幫你抬藥水?”劉大夫說著,白了相黎一眼。
熱鬧的講經日(6)
“先生應該是不愛湊這種熱鬧的吧?”相黎覺著劉大夫現在雖然每天忙看診忙到沒有時間吃飯,但是,也不是那種會巴巴的跑到山上主動找病人的人。而且,幾兩銀子,他們兩個也不會看在眼裡。
可是,劉大夫故意把藥的標價寫得那麼明白,表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