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和山下的慕容家小姐娃娃親的崩盤這根導火索點燃,最後被無情的身無分文逐出家門,說起來都是一把血淚。但這是後來的事,現在,時間還停留在十五歲那年的熊熊夏日。
十五歲的刑滿貫還不足以讓他爹媽操心終身大事,於是,他和馬上就迎來終身大事的大哥一起出了家門,去送藥材,目的地是——神醫谷。
…
而即使到這,也並沒有任何突破性的進展變化,無論是對於一個一心向錢的鐵雞,還是對一個一心純愛的花花,對方的出現都不足以掀起任何波瀾與漣漪。
刑滿貫十五,花貳也只不過十一二的年紀,但雖說五官還沒長得那麼開,但也是標準的美人胚子,又一幅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樣子招人憐愛,只可惜這招人的物件,非但不包括他正氣凜然的大師兄,也不包括刑滿貫。
刑滿貫最煩的就是美人,因為美人意味著要打扮,打扮意味著要用錢。而越是美,花的也就也多。而他訂下那門親事的另一位主角也有越變越美的趨勢,這讓他內心隱隱作痛。
有大哥在的結果,他就是搬藥材的棒棒,除了運藥,什麼都不用管。神醫谷是谷地,氣溫不算太高,但比起高山之上的習習涼風,還是熱得夠嗆。神醫谷的谷主性子溫善,一早就言明,谷中美景不暇,一派歡迎觀光的勁頭。刑滿貫閒來無事,索性到處瞎逛。想找到一個涼快點的地方,自然是向高處綠樹廕庇之地。然後,他再一次遇見了花貳。
花貳在捉兔子,為的是給師兄做雙手套冬天防寒。花貳的手藝,是絕對的不一般,做出來的東西,既輕薄又美觀,禦寒透氣也是非凡。就拿這手套來說,一定要夏天最鬆軟油亮的皮毛,可夏天兔子的各種機能都處於巔峰,還真不好捉住。
花貳為了成為心上人的心上人,平日裡我見猶憐。但這種時候絕不磨嘰。頭髮一捆,衣袖一挽,褲腿一抹,跟著目標,撒丫子跑。兔子被追得窮途末路,啪嘰,撞到了刑滿貫這棵樹上。刑滿貫漁翁得利,兔耳朵一提,兔子就到手了。
“哎,給我站住。”花貳直喘粗氣。
刑滿貫沒搭理他。
花貳操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把刑滿貫面前的山路砸了個坑。
“你兩邊長得那窟窿眼是打蚊子的啊,大爺我打的兔子,什麼玩意啊,就搶!”
刑滿貫回頭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犯嘀咕,這難道是大哥說的失心瘋,新一輪的表現嗎?憑著撿到的就是我的這樣的終身信念,刑滿貫和花貳糾纏了幾乎一下午,最終,兔子跑了。
雖老話說不打不相識,但這樣不愉快的經歷,在花貳最終重新逮著更加油光水滑皮毛油亮的兔子之後,刑滿貫徹底被花貳遺忘。
所以再次見面,刑滿貫,看著笑得溫文爾雅的花貳,非常難得的直發毛。刑滿貫看著大哥和神醫谷的大弟子做最後的交接,無聊至極出了房門走到院子裡,撞見了一心守著大師兄出來的花貳。花貳帶著用冰鎮過的西瓜和飲品,根本不挪窩的待在院子裡。
“你好,請問你是對方藥商中的人嗎?”花貳語氣和風細雨,還附贈一個溫文笑容。
“是。”刑滿貫嘴角有些抽。
“請問,還有多久才結束呢”語氣柔柔弱弱,刑滿貫終於意識到,這傢伙不是失心瘋而是癔症。
“至少還得小半個時辰呢。”
花貳擰了眉,“你要吃西瓜去去火嗎?”
“什麼意思?”刑滿貫很戒備。
花貳到突然扭捏起來,彆扭一會兒才說:“你莫要多疑。不瞞你說,本來是準備給師兄的,可是再多等一陣子,西瓜就不冰了……”
所以他的作用就是潲水桶,刑滿貫高度領會精神,悟出了這一要點。可不管怎麼說,不撿耙活(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