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戴上,這下著雪呢!”
景孝沒理他,加快腳步往前走。雪花落在他臉上,冰涼得有些刺骨,可他的心,他的身體卻都是熱的。不知為什麼,自從見了鎮香使後,即便鎮香使沒有給過他任何關照,也沒有給予丁點暗示,但他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豁然開朗起來。父親也是。如今父親雖是病著,但眼裡卻比以往有了神采。
還有二伯他們,以往的目空一切都收了起來,府裡的下人待他更是加倍小心。管事們亦是想著法子過來,一邊討好一邊打探訊息。
他知道,是那個人帶來了這一切!
那個人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表示,就已經讓魑魅魍魎皆聞風而動!
僅是知道有那麼樣的一個人存在。就讓他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烤白薯的攤子就擺在路邊,還沒走近。就已經聞到那熱乎乎的甜香了。
景孝走過去,搓著手道:“老闆,給我來四個。”
“公子,就剩下最後三個了。”白薯老闆笑著道,“你瞧,這三個還是大個頭的,都熱乎著呢,要不我都給您包起來,您要是吃得好,明兒再過來。”
景孝道:“老闆今兒生意不錯,那就給我都包起來吧。”
“好嘞!”
只是這白薯老闆的話一落,忽然一小塊碎銀“砰”地落到他的攤位上,接著一個清脆嬌俏的聲音傳來:“要兩個烤白薯。”
隨即一輛馬車才在烤白薯的攤位前停下。
景孝轉頭,就看到一個漂亮的姑娘從車窗內探出半張臉,微微挑著眉道:“快點兒,我趕時間呢。”
那白薯老闆陪著笑道:“姑娘,小的這剩下最後三個,都已經讓這位公子買下了,對不住啊。”
鹿羽一怔,把車窗簾都撩開,打量了景孝一眼,又看了看擱在甕蓋上的三個大白薯,就問:“他付錢了?”
白薯老闆頓了頓,石墨趕緊掏出銅板放在白薯旁邊,他把錢都放在裡衣的兜裡,剛剛拿的時候有些費勁。
鹿羽嗤地笑了:“公子,是我先付的錢,您看著也是個尊貴的人,不好在大街上跟我一個姑娘家搶幾個白薯吧。”
石墨不大敢看那張嬌俏動人的臉,嘴唇蠕動了一下,垂著眼瞼低聲道:“你好生不講理,這白薯,老闆已經賣給我家公子了,怎麼就跟你搶了。”
鹿羽瞥了他一眼,微微抬著下巴道:“說買的時候,付錢了嗎?沒付錢就不叫買!有買東西不付錢的嗎?”
白薯老闆為難地看著他們兩,有些不知該怎麼辦,那姑娘的馬車一看就不普通,這位公子的衣著瞧著也是非富即貴,這兩位,他得罪了誰都不合適。
石墨被搶白得紅了臉:“你,你——”
景孝按住他,然後對白薯老闆道:“就給這位姑娘兩個,我只要一個。”
白薯老闆頓時鬆了口氣,趕緊道:“好咧好咧,公子是個心寬。”
他說著就利索地包好了兩個大白薯,再拿起那塊碎銀一併送到馬車前:“姑娘,您的白薯,一共六個銅錢,你這銀子,小的找不開。”
“那就不用找了,算我請那位公子吃白薯吧。”鹿羽接過白薯,甜甜一笑,有些得意地瞟了景孝一眼,然後才放下車窗。
白薯老闆回來給景孝包上白薯遞給他:“公子,您的白薯。”
景孝點頭接過去,讓石墨付了四個銅錢。
白薯老闆忙推開:“哎,哎,公子這不能收了,那位姑娘給的銀子已經夠多了。”
石墨道:“我們公子又沒說要吃她請的。”
白薯老闆一愣,景孝道:“你收著吧,沒有買東西不付錢的。”
他說完就轉身走了,石墨跟上來,有些自責地道:“怪我嘴笨,叫哥兒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