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低頭吃,一邊抬眼喵我,我忍不住又偷偷笑起來。我用鳥骨畫寫問她笑什麼。
她咯咯大笑道:“傻瓜!你吃的這隻,我忘記掏去內臟和腸子啦。你狼吞虎嚥的,也不覺得難吃嗎?”
我這才覺得嘴裡有些腥苦,忙不迭地吐了出來。她笑得花枝亂顫,拍手笑我是比這鳥兒更呆的大呆鳥。“
火光映照在她粲然的笑靨,淡綠的眼睛溫柔得如同春水,襯著臉上沒有洗去的黑灰,又顯得俏皮可愛。我不禁跟著笑起來,心裡充盈著莫名的溫暖,和從來沒有過的鬆弛。
從那時起,我和她之間漸漸沒有了拘謹,雖然依舊不敢真如夫妻一般,有什麼親暱的舉止,但彼此間也逐漸會嬉鬧打趣,開些玩笑。就練那條肥憶蛇也和我熟稔起來,日漸放肆,不時趁著她與我要閒時,吐信舔我的耳根和脖子。
相處的越久,我越覺得她不在是從前印象裡那驕縱刁蠻,狡猾狠辣的妖女,有時候像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有時卻又如母親般溫柔體貼,但我在心底深處,卻依舊時時悸痛,牽掛著那紫眸雪膚的少女。
此後的一個多月,我們一邊調息療傷,一邊繼續跟隨著青蚨蟲,追蹤延維和羅澐的下落。一路轉折,從南荒到了西荒,又從西荒回到南荒,卻仍舊沒有他們的蹤跡。
一天傍晚,狂風大作,暴雨傾盆,夾雜著密集的冰雹。青蚨蟲嗡嗡亂舞,再也尋不到半點兒氣息。我們索性騎著蛇衝落到半山的巖洞裡,生火烤內,避雨少歇。
我和她坐靠左巖壁上,翻轉著半隻獐腿,望著洞外灰
濛濛一片的雨霧,想到前路茫茫,都有些沮喪。
她蹩眉說:“延維老奸巨猾,只怕白是早有察覺,故意做了於腳,否則青蚨香又怎會忽東忽西,追了兩個月,還是沒半點兒訊息?”
我想起羅澐所說的相侑被延維所殺之事,略一遲疑,還是左地上畫寫而出。
她臉色大變,猛地跳起身,重重地踢了石壁一腳,顫聲喝道:“這無恥老賦!等我抓到他,定要將它碎屍萬段!”石壁崩裂,塵土麓麓而下,肥遺蛇噝噝吐芯,蜷到一旁。
她又轉身恨恨地盯著我,恕道:“臭小予,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到底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快說!”
我被她這麼一喝,也有些惱恕,心想既已結成夫妻,你要知道,全部告訴又有何妨?
於是火將如何躲避燭龍,陰差陽錯揭開太極封印,到了不周山,又如何遭遇康回,修行“無形刀”等事,全部毫無隱瞞地左地上一一寫出。
她垃看臉色越是蒼白,木頭人似地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顫聲問道:“這麼說,你根本沒找到到‘軒棘星圖’,也沒修成‘三天子心法’?你在北海和兩望崖裡使的,不過是康回教你的氣刀?”
我點了點頭。
她眼中淚水盈盈,閃過驚恕、惱恨、懼悝、懊悔……種種神色,忽然一跺腳,哭道:“臭小予,你害死我啦!”
我心想我從來沒說修成了什麼“三天子心法”是你自己這麼斷然篤定,還四處宣揚,怪的誰來?但見她靠著石壁,哭得嚶嚶切切,心頓時又軟軹了下來,上前將她扶住。
她一把將我推開,梗嚥著說,蛇裔幾百年來役如奴隸,他們相國更不知吃了水族多少析辱,父親誤信延維,就是是為了能找到“三天子心法”重振蛇族,再不要做大荒次人一等的賤民。
父親死後,她和相繇被延維誆騙,為了報父仇,成大業,孤注一擲,連晨瀟都殺了,退無可退,對“三天子心法”可謂志在必得。
事到如今表才告訴她,羅澐壓根不知道“軒轅星圖”所在,我學得火不過是水神氣刀,她又當上哪去找天子心法,與崑崙抗衡?和我這大荒第一反賊貼,結為夫婦,牽連了她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