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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她含笑的目光,我平靜道:“你不知道思想對於智慧生命的意義所在嗎?思想意味著思考,意味著尋求,思考和尋求意味著懷疑,個體的意志衍生出欲·望……”
“我懂。”御千代打斷了我的話,“獨立的思想意味著分歧的種子,分歧遲早有一天會發酵成紛爭,但沒有一個種族的進化之路會一路平坦,我為星靈施加了太多的外力,以至於它們在短短几年間走過了十數個世代都無法正常演進的路……但星靈就是星靈,我想以後即使會發生可怕的紛爭,一時的挫折也會讓他們真正明白,維繫著彼此的心靈連結的真正意義。”
她收回了目光,笑得溫柔無懼:“誠君,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可以孤獨潛行,抹滅蟲族的個體意識,將整個種族化為你最鋒利的武器,而我卻將它們當成了我的孩子,母性和心靈的細膩溫柔是女人的天性,就算是我也無法例外,不過我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呢……”
我深深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她的眼角有著化不開的溫柔。
這個女人,也許在她的世界中有著呼風喚雨的權勢,睥睨一切的力量,但她自始至終沒有將自己擺在什麼無聊的女皇女帝的位置上,她從來都是一個遵循著內心悸動的女性,渴望得到愛情,並在自己的作品上傾注了身為女人的母性。她賦予了星靈新的存在的意義,賦予了它們思索的權力,毫無保留毫無私心地指引它們一步步前進,哪怕她明白這是一條危險至極的道路,卻依然不吝於為這個蹣跚學步的種族送上最美好的祝福和希望……
“到現在為止,我徹底相信了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你不是女體化的我,我也不是男體化的你,我們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個體,有著截然不同的思想和信念……而且,你比我傻多了。”我推了推眼鏡,冷冷道,“……比我想象得更蠢一點。”
她似乎沒有因為我的說辭而感到生氣,反而伸展了一下身體,微笑道:“所以聽了鍵對你的描述,我對你很是憧憬啊,誠君,我其實是個很軟弱的女人,只是因為沒用的男人多了,我才站出來做了一些事情,但實際上,我一直希望著自己能夠更加強大一些呢。就像你的蟲群一樣,將所有個體的意識悉數抹殺,所有的意志集中於己身,於黑暗中孤獨前行的身影真是太帥了……我曾經連入過星靈的心靈連結中,每一個個體的喜怒哀樂,他們的思考,他們的思想,大家的心靈連在一起,匯聚成一片溫暖的海洋,也正是因為我體驗過星靈的心靈連結,所以我能夠想象到,蟲族的精神世界是何等得冰冷,就像死寂荒涼的宇宙,只有一個人,永遠只有一個人……”
“也沒有你想象得這麼糟糕。”我搖了搖頭。
“你就稍微遷就一下雌性對雄性天生的依賴性吧。”她舉起芊芊玉指,戳了戳我的肩膀,“老實說,在看到你的一瞬間,我就意識到我們倆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稍微好奇起來了呢,對你的一切都非常好奇……”
“老實說,我也一樣。”我點點頭,與御千代對視著,“我也想了解你的一切,所以我有一個好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