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跟巡邏一樣往上看了幾眼。
同事:「牛啊這小人魚。」
伏芷蘭默默地想:果然不是宣流親生的。
一方面她又提心弔膽起來,怕等下又要開始繼續採集了。
後來幾天如她所料,但也出乎意料,採集根本無法成功。
這條人魚像是帶電,每次要做點什麼都被她給電暈了,前前後後換了好幾批人了,最後還是溫問旋親自來的。
宣鴻影已經被好吃好喝供著好幾天,零食給的都是進口的,溫問旋來的時候宣鴻影正趴在培養艙邊沿吃薯片。
但是她的吃相實在有礙觀瞻,說難以直視有些誇張,但也沒好看到哪裡去。
薯片的碎屑掉在培養艙的液體裡,油漬擴散開來,水面都是油的流光,還五顏六色的。
有點噁心。
但是這倒黴孩子毫不介意,這是特質的營養液,給人魚補充需要的能量,為了讓她們更好地生長。
畢竟羊毛出在羊身上,能讓傷口恢復得快一些。
對宣鴻影這個沒傷口的倒黴孩子來說,反而催化了她的長大,才短短几天,她的人魚形態就拉長了,甚至有點向成年人魚接近的架勢。
溫問旋聽了下屬的報告都要笑了,她自己不相信,打算親自動手。
這麼多的人魚,她親自動手的只有地下一層那個特殊培養艙的人魚。
基地很多人都沒見過,只知道那是零號人魚,是老闆的第一條人魚,也是唯一一條銀尾人魚。
現在溫問旋換上了衣服,一邊慢條斯理地套上手套,旁邊的助理都有些緊張。
樓上兩邊辦公的也要不少人圍觀。
伏芷蘭神情複雜地看著溫問旋,實在很難把她大學聽的那場講座主講人聯絡在一起。
差別太大了。
溫問旋在學術圈德高望重,長得年輕但沒人敢輕視她,也挺好說話的,擅長提攜後輩。
伏芷蘭說不仰慕是不可能的,但是進了沃森眠到去年被溫問旋叫過去,她的忐忑碎成了恐懼,溫問旋開門見山地指出了她入職的報告,並以此要挾她回國找一個人。
宣流……
伏芷蘭也問過宣流,是不是跟溫問旋認識。
宣流說我和你一樣。
那就很難解釋了。
現在事態發展完全超乎伏芷蘭的想像,更別提眼睜睜看著宣鴻影被放在手術臺上,試圖親自切割鱗片的溫問旋。
宣鴻影的薯片被強行沒收,她還有些戀戀不捨。
這幾天她吃零食吃得格外滿足,肚子還是撐的,被抬上去的時候負責她的工作人員都覺得她胖了。
當事人渾然未覺,還想罵幾句髒話,結果被捂住了嘴整個人綁在了冷冰冰的大理石臺面。
燈光刺眼,宣鴻影非常淡定,心想:祁荔阿姨還是有用,不愧是狐仙。
以前不該背後罵她是沒什麼用的老妖怪的。
大概是她的神態太放鬆,戴著口罩的溫問旋看著她,她整個人的氣質乍看很溫和,但一雙眼瞳色不一樣,這個俯視總有些滲人。
溫問旋笑了一聲,口吻都有些愉悅:「小朋友,不害怕嗎?」
宣鴻影懶得理她,溫問旋戴著手套的手捏住了宣鴻影的下巴:「食量這麼大的人魚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句話羞辱意味太強,宣鴻影的魚尾掙脫了束縛,啪嗒打在一邊的儀器上,帶起噼裡啪啦的電流,連帶著溫問旋都被震開了。
伏芷蘭看得眼角抽搐,聽見她同事我靠一聲:「這不是電鰻,是霹靂人魚啊,是不是成精了?」
溫問旋渾身都是麻的,從來沒這麼狼狽過,她被助理扶起,伸手就把手術刀往宣鴻影身上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