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抬起眼看他,黑白分明的眼底明晃晃寫著“你難道不是嗎”。
蕭弄思考半晌,不再客氣地剝開他:“你說對了,迢迢。”
蕭弄難得很溫柔。
一切都被拖長了,鍾宴笙
反而難受極了,張開唇艱難地喘著氣,渾身一層層熱汗透出來,感覺比往日裡還要磨人。
到最後他不得不哀求蕭弄,蕭弄才善心大發,含著笑親他:“迢迢想要什麼,本王自然滿足。”
結果午時的時候,鍾宴笙是一瘸一拐上馬車的。
霍雙看出來,擔心地問:“小殿下怎麼了?”
“……”鍾宴笙把臉往領口埋,身上還帶著一堆纏綿的痕跡,心虛不已,“我、我摔了一跤。”
蕭弄一天一夜沒閤眼,在鍾宴笙的氣息裡,難得安安穩穩地睡了過去,方才鍾宴笙沒吵醒他,輕飄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悄悄穿好衣裳出了帳子。
踏雪見鍾宴笙離開,吧嗒吧嗒跟了上來,咬住鍾宴笙的衣服嗚嗚低叫著,不想他走。
鍾宴笙只得摸著踏雪哄了好一會兒,低聲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和哥哥都要小心些。”
見踏雪這副極通人性的樣子,候在一旁的霍雙再度思忖。
看來這隻大貓,果然會後空翻。
離開漠北大營的時候,除了鍾宴笙自己帶來的護衛,還有一支護送的黑甲軍,嚴嚴實實地護著鍾宴笙南下。
一路還算平穩,沒有遇到蠻人的遊騎或是刺客,快抵達京城時,已經能確認安全,鍾宴笙知道漠北人手緊缺,便讓黑甲衛先回去了。
到京郊時,衛綾親自來接了鍾宴笙,神色有些凝重。
鍾宴笙心裡不由一緊,從漠北迴京,又過了近十日,他長久不在,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果不其然,一上馬車,衛綾便臉色凝重地道:“小主子,今冬極寒,河潤一帶冰災,朝中撥了幾次賑災糧,卻還是出現了逆賊,並且極速壯大,難以鎮壓,朝著京師而來,恐怕再過幾日就要就要到了。”
河潤府離京師可不遠,鍾宴笙擰起眉:“當真是百姓起義?”
“每年冬日,各地都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屬下一開始也沒有注意。但他們壯大得太快,人數眾多,屬下派人前去查探,才發現他們武備精良,不似平民,但其中的確夾雜了不少尋常百姓。”
百姓缺衣少食時,很容易被鼓動,鍾宴笙眉心擰得更緊:“如何?可探查到背後是何人所指使?”
衛綾道:“有德王餘孽的影子。”
德王畢竟紮根多年,母家又勢大,哪怕德王死了,要根除他的餘孽也需要點時日。
可也是因為德王死了,所以這些餘孽形同散沙,不成氣候,所以這麼久了也沒動靜。
到底是誰,將這批散沙般的餘孽聚合在一起,還利用流民起義的?
鍾宴笙抿住了唇瓣。
之前宮亂之時,三大營混亂了許久,五軍營更是受了重創,還沒休養生息好,邊關又戰事吃緊,能用得上的將領鍾宴笙都送去漠北了。
京城其實正是虛弱之時,但又無可奈何。
若是此刻有一支大軍來犯……奄奄一息的三大營扛得住嗎?
保險起見,他們需要援
軍。
見鍾宴笙沒說話,衛綾問道:“小主子,要向定王求援嗎?”
鍾宴笙回過神,立刻搖頭:“不行。”
眼下漠北戰役正是關鍵之時,不可能調兵過來,更不能讓蕭弄分心。
鍾宴笙沉下臉:“禁止向外透露口風——即刻回京,我去趟淮安侯府!”
淮安侯夫人的父親是太原總兵,如今情況有些緊急,鍾宴笙打算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