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會兒功夫她心裡已經按著看的書裡面把這女子和衛風致編排了好幾個故事,想想都要笑出聲來。午睡過,衛林下到母親房裡請安,隨口問起上午來的嬌客是哪位,衛夫人無奈道:“這位嬌客可了不得,燕國的郡主。”
“原是近胡地的燕國,難怪選了柳條做合手的兵器。”衛林下說道,衛夫人疑惑問她什麼柳條,衛林下便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回說:“上次哥哥被郡主的鞭子不留意傷到不是說被柳條刮的麼?”衛夫人也想起來了,母女倆正笑,衛風致無精打采進來了,看一眼她二人便道:“有何可笑之事?”衛林下搖搖頭,不語。
“你們沒有,我有,燕郡主要到府中,拜父親為師。”衛風致說道,口氣有些哀怨。
衛夫人這下子蹙起了眉:“這是怎麼說的,剛來位皇子這又來一位郡主,這日子可怎麼過。”
“我們府中風水好吧。”衛林下隨口說道,臉上表情復又淡淡的,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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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衛風致的話沒過兩天,霍太子奚照庭又送來了燕郡主,規規矩矩拜了衛太傅為師,因為衛府本就不大,又住了位十三皇子,所以剩下的院落也便只有兩處,一處離衛林下近些,一處離衛風致近些,燕郡主便選了離衛風致近的那處,又上了一天的課,燕郡主與衛太傅說她一個女孩子跟皇子一同上課有些不便,不如也叫衛小姐一同來受教吧,免得衛太傅又要教導兩遍,衛太傅雖覺得女兒所學已夠但又不好拂逆燕郡主,所以,大書房裡又上課的時候衛林下坐在了燕郡主旁邊,自然,偃國以右為貴,奚臨軒坐在她們右面,臉上的表情仍舊是淡漠的,雖然算起來燕郡主是他堂妹,但也未見兩人有多親近。
很快燕郡主又說無聊,不知道何時又去磨了奚照庭同意,每月逢五逢十奚照庭來衛府中受教,他的伴讀衛風致自然也就逃不開了,後來,慄薇姮也跟著來湊熱鬧,每逢五、十,衛林下都會恍惚產生一種錯覺:她爹不是太傅而是某條巷子裡開私塾度日的西席先生。
“你們學習多日,老夫要看看你們長進與否,所以回頭每人寫一篇《治鹽論》呈上來。郡主、慄小姐和林下寫一篇《論關雎》。”衛太傅說道。
衛林下想,《關雎》明明是男女情愛,非有人要牽強附會說到“后妃之德”上,不過,這樣的說法她爹爹是深以為然的。
燕郡主不樂意了,說同樣受教,寫的就該一樣才有高下之分呢。衛太傅也不駁回只說他們六人,這兩個題目任選其一。衛林下自然要寫女子文章,剛散了學,衛林下就聽燕郡主說:“聽說城外有個樂興園,今日陽光明媚,不如我們一起去走走?”第一個附和的是慄薇姮,一切好玩的事她都喜歡,她喜歡的奚照庭都喜歡,自然也去,他去伴讀衛風致就定要去,於是他們四人便看著衛林下和奚臨軒。
“我近來幾天有些睡不好,頭有些暈,就不去了。”衛林下說道,她不是特別不想去,只是……雖有些場景常見,但今日她不想令自己不舒服。
奚臨軒自然是不去的,當然,他們兩人不去也不會影響什麼,那四個人,有三個是歡天喜地去了,只有衛風致苦著臉,他怕熱,這種天氣到城外去走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折磨。
衛林下忽然想,陪王伴駕有什麼好,日子都身不由己,想想便搖了搖頭,像平常一樣幫父親把每人的小翹頭案收拾一番,輕移腳步到奚臨軒案前卻發現那白白的紙上有一行字,看一眼,是“女有所思,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衛林下蹙眉,女有所思,汝有所思,若是“汝”難道是寫給她看的?若是“女”……又是指誰?求之不得,寤寐思服,這樣一改換順序明明就有了諷刺意味,衛林下捏著紙,往常奚臨軒的案上都是乾乾淨淨,他自己定然把寫的東西帶走,那今天是故意留下的?他知道她每次都要收拾,也就是說故意寫給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