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顏律?”這個姓氏還真是不多見。
“嗯,聽說是幾年前降了的戎人,皇、太上皇見他用武有力就留在身邊做了御前侍衛的,虧了他,否則殿下就……娘娘,您千萬別說是奴才說的,否則殿下饒不了奴才。”豐收又叮囑了一遍。
“豐收,你變得嘮叨了,去吧,皇上這會兒應該又找你呢,就說我傳你來給你賞賜吧。”衛林下笑著說道,豐收謝過急忙忙又跑了。
他走了衛林下就想著怎麼去問問烏老太太有沒有個兒子叫烏顏律的,如果有,那她可真是慶幸自己當年收留了老太太,還要重謝她一番。
除了這些,衛林下心裡其實還有一些擔憂,自從嫁進皇家之後一直有的擔憂。
奚臨軒做太子那會兒,不受寵又坐著輪椅,朝中權貴沒有拿他做東床快婿的想法,今非昔比,一朝登基,九五至尊,也舍了輪椅,本就相貌俊秀,如今這情勢,想必多少大臣要把掌上明珠送進後宮裡了吧?
她和奚臨軒是少年夫妻,一起同甘共苦過,可那也不過短短几年,他們都還年輕,未來的日子不知道會有多少變數,她也明白奚臨軒的心思,他早早立太子是想安她的心,可這心,如何安得下來?不是不信奚臨軒對自己的情義,可紅顏易老……在後宮的長卷中總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初登基的奚臨軒很忙,時常後半夜才回到內宮,天亮之前又匆匆離去,兩個人連話都說不上兩句,可他回來,躺在衛林□邊她就會安心許多。
奚臨軒開始論功行賞的時候衛林下也沒閒著,她記起了慄薇姮,霍老太后指婚已經四年他們還未成親怎麼也說不過去,趁著論功行賞的機會正好把他們的婚事辦了,好容易逮著空和奚臨軒提及,他眉一挑說:“你不說我倒忘了,慄小姐再不出嫁就成老姑娘了,眼見她沉璧姐姐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也好,讓王卿雙喜臨門吧。”
“什麼雙喜臨門?難道你又給他賜了門婚事?”衛林下皺眉,她還跟奚照庭保證過不會讓慄薇姮吃虧,這一回頭就……
“升官發財、洞房花燭,想歪到哪兒去了?”奚臨軒笑,“況且,此次幸得霍王相助,就是不看王卿的面子也要看霍王的面。”
“就算不看他們,也要看老太后啊。”衛林下說著話眼神不自覺飄過他的身上,傷在哪裡了?太上皇年輕時候起便領軍沙場,手下的力道可想而知,若真的捱了太上皇的一刀可怎麼捱得住?
“看什麼?”奚臨軒察覺到她的眼神便問。
“看陛下好像這些天太過操勞,好像瘦了。”衛林下敷衍道。
“叫什麼陛下,聽著刺耳,本來叫什麼便叫什麼!雖是這種地方也不是所有東西都要改得沒了生氣,衛沉璧,你聽到沒有?”奚臨軒虎著臉。
衛林下便掩嘴笑:“這臉一沉,當真是面如寒潭秋水了。”
“等我睡醒了再與你算賬。”奚臨軒輕輕一推她兩個人就並排躺下了,臉對著臉,連氣息都撲在對方臉上,奚臨軒摸摸她的臉道,“人家都說月子裡落下的毛病還得月子裡養才能好,這兩回都沒做好月子,我尋思,等奚祁斷了奶我們再生一個,這回可得好好養著。”
“好,這回就算山搖地動我也不動。”衛林下說道。
奚臨軒睡了,長長的睫毛形成了一片陰影,可惜卻遮不住眼眶下那黑眼圈。
這些個操心煩心的事大概不會有頭兒了。
因為是衛林下提及的為王齡完婚之事,所以奚臨軒把這撮合的事兒交給了她,衛林下著人宣了兩人進宮,王齡大概最近也是忙得夠嗆,平日裡輕鬆瀟灑的神情也帶上了些倦意,慄薇姮站在他旁邊,微垂著頭,大概是害羞。
衛林下把這事說了,王齡躬身行禮說“下臣遵旨。”並不見得怎生的高興。
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