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屍體,雖然看過許多快意江湖的書雖然也曾親臨前線,可她畢竟還從未親眼見過死人,倒斃的這些人令她害怕,每次走過都是戰戰兢兢。
她出去,是去當自己的首飾和衣服,偃帝已經不管他們生死自然不會想法設法供給他們,戎國主已經原來宅院裡所有東西收歸國庫,如今他們不靠自己所有人都會餓死,沒人會同情他們,好在她一直都在為這一天做著打算,所以在隨身衣物裡藏了金子和珠寶,大概他們還撐的了一年半載。
一路走著,正想著該去給奚臨軒買點人參燉鴿子補養一下,只覺眼前一黑,嚇得她往後退了兩步定睛一看,是一個身形瘦小頭髮花白衣衫襤褸的老太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難道又是凍餓而死?衛林下繞過去走了幾步實在不忍心又走回來,鼓足了勇氣蹲□探探她的鼻息,還是暖的,雖然間隔有點長。衛林下想了半天,眼看著天色漸暗,如果將她扔在這裡那她必死無疑,可如果帶她回去,他們也不寬裕……衛林下掙扎許久,還是費力扶起了老太太。
反正是有今天沒明天,將糧食分她一口又能怎樣呢?
對於多了的這位老太太奚臨軒沒說什麼,兩個年紀小的宮女倒是熱心給她喂水喂粥,老太太本來也只是凍餓的毛病很快就好了,只是卻又有了一個問題,她的話他們無人聽得懂,兩個小宮女每天和她比比劃劃倒也熱鬧,衛林下也不去管她,反正她不會死自己也安了心,眼下她該擔心的是他和奚臨軒的命,看著太陽盼能看到月亮,晚上盼著能看到太陽的日子實在不好過。
夏天了,王齡忙起來了,每天早出晚歸,但他卻未忘記每天早晚向奚臨軒問安,兩人關在屋裡時常會討論很久,衛林下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但知道奚臨軒不想自己擔心所以也不去問。直到有一天幾位華服貴人出現在他們的陋室之前,說國主命偃太子入宮為其診治,衛林下有些擔心,擔心戎國主存的是什麼心思,此時對她來說,戎宮就是虎口,戎國主就是那張著血盆大口的餓虎。
奚臨軒讓她無需擔心很是坦然入宮去了,晚間平安歸來,自此後隔三差五便要入宮,每一次衛林下都要默默祈禱。
這種日子過得很慢,夏到秋,秋至冬,他們仍舊住在這破舊的房子裡,仍舊要把每一枚錢掰成兩半花。快過年的時候戎都熱鬧起來,兩個與老婦人混熟的宮女說戎國主下令為勝利大慶。果然沒過兩天,戎國主居然賞賜給他們錦衣華服並令他們搬回原來的院子,還賞賜了許多的僕人,並在他們入宮謝恩的時候說年後就會派兵護送他們回偃。
對於這個結果,衛林下知道肯定不是戎國主善心大發,看看奚臨軒,仍舊那樣淡然,沒有特別喜悅的表情,好像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們要回去了,沉璧,我們很快就能見到女兒了,高興麼?”從戎宮回來的路上奚臨軒問她。
“高興。”衛林下說道,女兒是孃的心頭肉,雖然知道她在自己哥哥身邊會安安穩穩,可總是不如在自己身邊安心,可她仍在擔心,奚臨軒到底和戎國主做了什麼約定。
“嗯,等回到京城,我就向皇上上奏摺,這太子之位實在是做不起,我們就到一處有草原的地方做一個閒散王爺,好不好?”奚臨軒問道。
“好。”衛林下說道,抬頭看看奚臨軒,他笑著,眉眼彎彎的,好像在說真心話。
是真的麼?經歷了這樣的生生死死他能放下了麼?他真的不會恨麼?
連她都在恨偃帝。
“你,甘心麼?”思忖半天,衛林下還是問了出來。
奚臨軒彈她腦門一下:“不甘心哪,可思量一番,我這太子一來沒底氣,二來沒有權貴外戚,即便是有,那條路,你瞧,像皇上一樣,要冷心冷血,你定是不喜歡我變成那樣,另一邊,我這太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仗著這個再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