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允橋想起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蔡遠。
蔡遠現在是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當初是錢坤向黎允橋推薦的蔡遠。
蔡遠是從南荒鎮政府出來的,曾經擔任過多年的鎮黨委辦公室主任。
蔡遠現在最感謝的人就是黎允橋和錢坤了。要不是他們兩個,蔡遠現在還在南荒鎮政府捱整呢,更別說被任命為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了。
黎允橋拿起電話首接撥通了蔡遠的手機,道:“蔡遠嗎?我是黎允橋。”
黎允橋是用家裡的電話撥打的蔡遠的手機,蔡遠對黎允橋的辦公電話和手機號碼記得滾瓜爛熟,但黎允橋家裡的這個電話號碼壓根就沒有統計在花名冊上。
因此,蔡遠並不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是誰他媽的這麼早打擾老子?蔡遠按下接聽鍵,剛要不耐煩地發火,突然聽到了黎允橋的聲音,他急忙吞了口唾沫,本來正在步行著去上班,忽地立正站好,隨即畢恭畢敬地道:“黎縣長,您好!我是蔡遠。”
突然從不耐煩轉換成畢恭畢敬,由於轉換太快,蔡遠都有些發懵。
“蔡遠,你抓緊時間查探一下,省科技廳的陳廳長今天是不是到南荒鎮了?”
蔡遠並不知道省科技廳的陳廳長是誰,但黎縣長的吩咐那就是第一要務。蔡遠連哏也沒打,當即就道:“是,黎縣長,我馬上去辦。”
“越快越好,查探好了,立即給我回話。”
“是,黎縣長。”
吧嗒,黎允橋首接扣斷了電話。
但蔡遠卻緊皺眉頭犯了難。
連省科技廳的陳廳長是誰,他都不知道,這可怎麼去查探?
但這是黎縣長親自交代給他的任務,就是再苦再難也得堅決完成。
蔡遠抬腿就跑,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了縣府大院,又衝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查閱全省最新的花名冊。縣政府辦公室還就有這樣的便利條件。
這一查,終於查到了省科技廳的陳廳長叫陳道坤。
雖然知道了陳廳長的名字,但蔡遠的心裡還是沒有底,畢竟他從來沒有和陳廳長接觸過,壓根就不認識陳廳長啊。
可黎縣長交代這事要越快越好,這可咋整?
蔡遠滿臉愁容,愁得眉頭都皺成了個疙瘩。
黎允橋臉上的愁容,一腳踢到了蔡遠的臉上,這就是領導特權。
領導一旦犯愁,下屬甭想高興,只能更加犯愁。
行使這種特權的領導,一般都沒有擔當。
這種領導向來是遇到好處就搶,遇到難處就讓。
誰攤上這樣的領導,誰就自認倒黴吧!
蔡遠憑空接了這麼個大難題,就是因為他遇到了黎允橋這樣沒有擔當只會甩鍋的領導。
蔡遠懂的如何討好巴結領導,只要領導交辦的事,那就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來也要辦好。
領導交代給你的正常工作,你即使辦好十件,領導未必能記住你。
但領導如果交代給你私人的事,你即使辦好半件,領導也會記得你。
蔡遠在南荒鎮政府擔任了那麼多年的鎮黨委辦公室主任,也為下了幾個人。雖然大部分人都很討厭他,對他很是詬病,但這幾個人卻是他的嫡系。
蔡遠不敢怠慢,當即給這幾個人打去了電話。
這幾個人都曾經是鎮黨委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有的還在鎮黨委辦公室,有的己經調到了其他部門,但卻都在南荒鎮政府工作。
況且蔡遠現在己經是縣府辦的副主任了,他們幾個也是可勁地巴結討好蔡遠。
蔡遠給這幾個人都打去了電話,問了一圈,但卻沒有人知道省科技廳的陳廳長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