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她才沒那麼沒品,“小姐、少爺,你們不想認大哥嗎?還杵在那兒當門神呀!”
元紫袖的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段天樂和段天喜馬上發揮手足之情,熱情地圍著段天愁話舊事,你一語我一語地搞得他頭大。
他們真是……有夠聒噪。段天愁受不了地想找人解個圍,卻看見元紫袖熱絡地左輓曲少梅右牽曲少予,開懷地窩在小茶棚裡喝茶嗑瓜子,順便從隔壁攤子叫了數盤小吃。
他氣炸了,大步向茶棚邁進,後面跟著饒舌的弟妹,以及丫鬟翠花和下人老谷。
“你們聊得可真起勁,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們是故交舊友。”段天愁一個插身,擠進元紫袖和曲少予中間。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覺得他們兩人太親近很刺眼,想要分開他們兩人。
“這麼快就訴完兄妹情,可見你們情分多淺。”元紫袖夾起一塊桂花糕,滿足地塞入口中咀嚼。
當年剛入莊那日,她一口氣吞了十數塊糕點,從此愛上了甜膩滑嫩的各式糕餅,百吃不厭。
但是這也成為她惟一的缺點,因為有些卑鄙無恥的下流小人,會用她的弱點引誘她,手段一點也不入流,而這些可恥到令人唾棄的小人,就是段家的主子們。
有些吃味的段天愁說道:“當然比不上你拉攏人心的速度,我的本事沒你高。”
元紫袖取笑道:“你在嫉妒我的人緣比你好。唉!這點你就該檢討,為什麼你的人緣差到狗看到就撒尿。”
“我沒……”段天愁正要反駁,身旁經過的一隻醜斃的老黃狗,搖搖晃晃地抬起左腳,一泡黃濁濁的“甘泉”,就淋在他的褲腳上。
這下大家都傻眼了,繼而忍住滿腔笑聲,生怕得罪一臉烏沉的受害者,只有元紫袖不怕死地趴在桌上狂笑,口中的糕餅不文雅地噴向四周。
段天愁大吼,“元、紫、袖!你……你笑夠了沒?”要不是那隻狗走向街尾,他會以為它和元紫袖聯手整他。
“你的……哈……人緣還……不是普……普通的差。”元紫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這實在太好笑了,待會記得要拿根骨頭賞那隻老黃狗。
“我的人緣好不好與你無關。”段天愁利眼一射,“還有你們,別讓我聽到笑聲。”
一回到蘇州還沒踏進家門,就先多了個笑柄,段天愁開始懷疑老天在開他玩笑,故意不讓他暢意。
這個家當真沒救了。這是段天愁回莊第三日的真心話。
當初他因為受不了家中的沉悶而想要離家,但母親的日夜垂淚和抱怨聲,卻讓他想走走不了。
他的母親王氏原本是杭州首富之女,下嫁給父親段正多年只生育一子,夫妻關係也是相敬如賓,雖無深情但也相處融洽。
就在他七歲那年,父親在揚州遇上名妓蘇菀菀,立時驚為天人,沉迷於她的美色,不顧母親聲淚俱下的反對,執意迎她為二房。
從蘇菀菀進門後,他的父親為她建了一座愛菀閣,鎮日沉醉新人歡愛中,而忘卻結髮妻子情,從此不曾在母親房中待過一晚,夫妻情分因此斷絕。
母親在鬱鬱寡歡多年後,終於撒手西歸,父親淡漠的態度令他心寒,憤怒地指責父親的無情。
他記得當時父親無奈地回答,“以前不識情滋味,自然不知情,如今遇著了命中情緣,再也無心於旁人。”
為了這幾句話,他為母親抱不平而離家,一轉眼十數年已過,今日再歸卻是另一番無措。
元紫袖道:“大少爺可真有閒情逸致在此賞花,這裡的花草全是夫人一手打理的。”她慶幸還好夫人仍有一點可取。
“是你,大牌丫鬟。”段天愁睨了她一眼,心知,又是一項挫折。
他從沒想到一個偌大的疊影山莊竟沒人主事,一切大小事務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