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煮湯水,又或者是烤熱之後食用。
這兩個月北方不知道是哪個諸侯扯著大旗南下,想要拿下荊州。荊州刺史已經帶兵周旋了許久。
和她一同被收養的,被她喚作阿兄的楊之簡,在荊州刺史麾下擔任主簿之位。所以跟隨荊州刺史一道守城。
或許是不想讓她擔心,楊之簡很少在書信裡說起戰事的情況。
“崔郎君你知道外面現如今情形如何?”
楊之簡不告訴她,她就從崔緹這兒打聽。
晏南鏡的嗓音是柔軟的清甜,崔緹被她這一聲‘崔郎君’直接叫紅了臉。他很是無措的搓著手。
“我昨日到城裡,沒見著平日裡那幾個熟識的兵士。”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恐怕是已經動手了。”
城牆前有重兵把守,不允許閒雜人等靠近。崔緹只能從一些旁支末梢裡推測出些許。
“這一打起來,沒個十幾日怕是不知道結果。而且之後恐怕還有不少麻煩事。不管誰贏了,都太平不了。潰逃的那些兵士到處打家劫舍。因此遭難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
兩軍對陣之後,都會有潰逃的兵士。這些兵士逃竄出去,沒了約束,往往就會落草為寇。沒有什麼是這群死裡逃生的鬣狗做不出來的。
“知善。”崔緹肅了臉,“這段日子還是少出門。”
“雖然這兒離得遠,但也不可不防。”
炭火上的柑橘外面的表皮被烤出一陣香氣,纖白的指尖捏住橘子上的枝條端。整個柑橘已經在炭火上烘烤得熟透了,只是輕輕捏著,都能感覺到橘皮上的滾燙。
“放心。”晏南鏡點頭,把那隻烤的滾燙的柑橘來回在手裡滾來滾去。她衝崔緹笑,“我這幾日一定不會出門去。另外還會讓白宿看緊了大門。”
她又笑道,“我待會要熬豚膚湯,這湯可以滋陰潤肺,清熱利咽。待會崔郎君喝幾碗?”
崔緹連連搖頭,“我喝這個做什麼,還是留給你比較好。”
他說完又再叮囑了一遍不要輕易外出,如果實在有什麼事,可以讓白宿來找他,他來給她去辦。
崔緹走了之後,晏南鏡把白宿和阿元全都叫了過來。將之前崔緹說的話全都告訴他們。
阿元聽後,霎時間白了臉。
阿元是陳贇救下來的中原流民,阿元一家拖家帶口從戰亂紛紛的中原南下,到了荊州的時候染上時疫,丈夫還有其他親族病亡,她和兒子恰好遇上了陳贇,得到了救治,留了一條命。從此阿元就留在陳贇家做僕婦,兒子也在楊之簡身邊做隨從。
現如今戰事情形不明,人也生死難料。
晏南鏡見到阿元慘白的臉色,“阿元放心,前兩日阿兄才有書信過來。他們應該平安無事。”
話是這麼說,但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上刻還好好的人,下刻就身首分離。誰也說不好前兩天還能送信過來,之後還能見到活人。
“現如今前方戰事如何,暫時還無從得知。但是天越來越冷,再過不久,恐怕就要下雪了。”
“下過幾場雪之後,戰事就會暫停。”
南邊冷起來,比起北方有別樣的厲害。尤其楚地多雨,其餘時候還好,但是冬日裡卻顯現出十分的厲害。
荊州的雪,不像北方可以長久的覆在地上,基本上不過一晚上,就會化成雪水。道路混了土,就化成一片泥濘。到時候人兩隻腳踩在泥裡頭都寸步難行,別說車輪了。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
如果輜重等物的運送都艱難,那麼這戰事根本就長久不了。
畢竟那大軍在那兒,每日裡那麼多張口等著吃飯。如果糧草不濟,除非速戰速決,要不然譁變只是遲早的問題。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