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哥兒都已經四歲了,這才有機會回長安城探親。因此寧王府裡許多從未去過長安的家下僕人都對此次長安之行充滿了期待。
“……姐姐是郡王妃定下來要帶去長安侍候哥兒的,煩姐姐到了長安,給我買些長安城出名的胭脂香粉,也好讓妹妹見識見識長安城的好東西。”
說話的這一位乃是郡王武輝的嫡子武鈞房裡的二等丫環嫣紅。她就是雲南寧王府建立之後,郡王妃在本地採買的丫環,還未去過長安城呢。
另外一位丫環綠柳乃是郡王妃從長安城帶來的小丫環,後來鈞哥兒出生之後,就撥到了他房裡侍候,乃是他房裡的大丫環。
“其實妹妹也不必失望,鈞哥兒乃是第一次回長安,說不定郡王妃怕路上侍候的人手不夠,多帶幾個人呢。也不一定就不帶妹妹的。”
兩個人背對著房門聊天,未曾瞧見房裡忽冒出個小腦袋,頭上還梳著個小鬏鬏,烏溜溜的大眼睛朝著兩名丫環掃了一眼,便悄悄朝著門外伸出個白嫩嫩的小腳丫,竟然是光著腳丫子踩在地上。見丫環們還在閒聊,並未聽到他的動靜,他整個人從才房內走出來。左手提著襪子,右手提著一雙小小的鹿皮小靴子,抬高了腳尖一步步挪遠了。
小傢伙悄悄從廊子另外一面溜走了,直到過了轉角處,那兩名丫環瞧不見他的身影了,他這才坐在了地上,將襪子跟鞋子穿了起來,抬高了腳丫子朝著王府後花園而去。
寧王府的後花園裡,有一處很大的荷塘,有木橋直達荷塘中心的聽雨館。
鈞哥兒一路撒開丫子跑了過來,只因正午,不當值的下人們都尋了地方去歇息,四周靜悄悄的。他的腳步聲踩在木橋之上,發出輕微的噠噠聲,驚動了聽雨館裡閉著眼睛午休的寧王爺。
寧王爺睡覺很是警覺,許是多年軍旅生涯留下的後遺症,總是不自覺的對外部的環境保護高度的警惕。這幾年過上了平靜無波的生活,他才漸漸放鬆了下來。
聽到腳步聲,他閉著眼睛唇邊也不由浮上個暖暖的笑意來,然後假寐。
腳步聲近了,悄悄推開了聽雨館的門,靠近了他睡覺的竹床,哧溜一下就爬上床來,肉乎乎的小身子立刻壓到了寧王身上,“祖父快醒來……”
見寧王還閉著眼睛,他索性將寧王爺的身體當床板一樣,在上面滾來滾去,還用小胖手去捅寧王爺的鼻孔。
“小壞蛋,你不午睡跑來這裡做什麼?”
鈞哥兒狡黠一笑,“孃親說要回長安外祖家,我捨不得祖父,所以要多陪陪祖父。”小傢伙伸出小胖胳膊,攬著寧王的脖子,將小臉埋在寧王肩上,偷笑。
——他實在討厭午睡,明明是可以玩的時間,偏要浪費在睡覺上面。
寧王在他肉乎乎的小屁股上拍了兩下,“這次又是偷溜出來的?”
本來小孩子都貪睡,但鈞哥兒午間卻不喜歡睡覺,從會走路就跟侍候他的丫環打游擊戰,已經不是第一次偷溜出來找寧王玩了。
武輝與許珠兒初當爹孃,對這個精力旺盛的孩子頭疼不已,好幾次耐心都在崩潰的邊緣。但與此同時,寧王爺的耐心卻全用在了小孫子的身上,對鈞哥兒幾乎有求必應,於是……很快鈞哥兒就變成了寧王的小尾巴。
此刻尾巴就吊在寧王爺的身上,鬧著要去採荷塘裡釣魚。
寧王這幾年的日子過的委實消閒,每日晨起打一趟拳,午後小睡片刻,晚飯後還要給小孫子講故事。中間要應付這個精力無限的小傢伙的許多突發狀況,似乎日子也過的非常的快。
他這大半生都處於風口浪尖,從很小的時候做長子到後來先帝落生,及止後來自請戍邊,戰事跌宕,多少次處在生死邊緣。後來被召回京,對朝廷貪官汙吏大加屠戮,從來就沒有一刻消閒過。
遠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