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這才推到了他面前,“這樣就能吃了。”今日桌上的菜都切的非常碎,可以完全不用門牙。
許小寶看著眼前爛爛的面,欲哭無淚,難道從今以後他的人生就要在一堆羹與糊糊裡度過了?
坐在那裡的小壽星忽然無故掉淚,哭的十分悲壯:“我以後……以後……”真是傷心欲絕。
同知大人的心基本全撲在了公事上,在孩子們身上倒沒有胡嬌這麼細心,還詫異好好的兒子過個生日,居然也會哭起來,還當他要說的是“我以後一定要孝順孃親”這類的話,撫摸著他的腦袋再行加深教育:“你娘生你的時候十分辛苦,你以後自然是要孝順你孃的!”
許小寶:“……”啥?
淚眼朦朦抬頭瞧著同知大人:你還是不是我親爹了?!人家都掉了兩顆牙,你沒瞧見嗎?
他破罐子破摔的張開嘴來,露出缺了門牙的地方,展示給他家父親大人瞧。許清嘉整日在外面,許小寶這兩日又刻意避著人,都不出現在主臥。同知大人忙完了回來還當兒子已經睡覺了。驟然見他掉牙了,還伸出手來在他掉牙的豁口上摸了摸:“喲,小寶都換牙了,小貝估計也快了!”
武小貝:“……”啥?
正傷心流淚的許小寶眼淚也不流了,立刻將目光投向了已經傻了眼的武小貝,弟弟也要掉牙?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被安慰到了。雖然以後還是這個醜模樣,不過兄弟倆一起醜……似乎也不那麼難受了!
武小貝用小胖手速度捂住了自己的嘴,含含糊糊冒出一句話:“我不要掉牙!”爹爹你太可怕了,我果然不是親生的!
許珠兒扭著小腦袋看看許小寶,再看看武小貝,沒心沒肺笑的可甜了。
許清嘉見倆孩子的神情,似笑非笑瞧一眼他家老婆:“你沒告訴過小寶與小貝小孩子到這個年紀要換牙?”
胡嬌抿著嘴忍了又忍,還是笑了出來:“其實……我原來也想告訴他們的。可是看到小寶傷心欲絕的樣子,就……”覺得這小子還從來沒有這麼難過的模樣,還是讓他再多感受兩天。
——這不是挫折教育嘛!
臘月早就忍不住了,終於有人主持公道,立刻向同知大人告狀:“夫人自己不肯告訴小寶就算了,還吩咐我們也不許告訴小寶。”
許小寶目光在大人們臉上巡梭了一圈,差點傷心淚奔。
——這是親孃嗎?
同知大人難得抽出空來,向倆兒子科普小孩子掉牙的過程。許小寶在同知大人的安慰下,總算過了心裡那一關,又盯著武小貝的一嘴小白牙瞧。武小貝在哥哥的目光下似乎覺得自己說不定下一刻就立刻要掉牙,忙又用手捂住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許小寶無論是在樓家上課,還是跟著方師傅一起練武,都變做了個穩重沉默的小孩子,既不喊打喊殺的跟段家兄弟掐架,也不開口向老先生提問。就連老先生也誇他最近穩重了許多。
許小寶有口難言。誰願意張口說話就露出沒牙的嘴巴,而且走風漏氣,簡直太丟臉了!
過年的時候,尉遲修已經跟蔣文生稱兄道弟了,他“協助”蔣文生收集了許清嘉“強逼農人將耕田轉為藥田牟利的證據”,二人分別寫好了摺子往京裡投遞過去。
蔣文生的摺子直接送到御史大夫牟中良手裡,等開年朝會的時候可以送上去。而尉遲修的摺子送到了中書令賈昌手裡,請他代為上傳。
等摺子到了長安,也過完年了,正好趕上開年朝會。
許清嘉對此一無所知,他數次見不到蔣文生,便將精力投入到了公事中去。今年九縣災民日子都過的不錯,不但莊稼收成不錯,而且在荒山野地裡種植的藥材有一部分被藥商收走,不但還清了積欠藥商的糧錢,自己家還能過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