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也很是迷茫,對於一個從小立場要當官造福百姓計程車子來說,他至少的想法就是做一任地方官,踏踏實實的為百姓做些實事。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有一一天能爬到御史臺當言官。
縱觀歷朝歷代的言官,只要稍微剛正不阿一些,此後仕途便多有坎坷,只因得罪的人太多了。
言官就是個得罪人的活兒!
他若是站了隊,至少身後還有人護著,也算得能借蔭而生,但是……同樣的,只要站了隊,擔負著的就不是自身一個人的風險,還有站的那一隊主子的風險。
政治投資從來風險巨大,更何況是皇權之路?
許清嘉其實很想申請調去地方任官,可是大約這不可能了。唯有考慮自己如何在御史臺立足,再圖後續。
改日上朝,果然有個御史彈劾寧王抗旨不遵,附和者眾。
許清嘉在心裡暗道:寧王抗旨不遵,不遵的也是他老子的旨,而這件事今上都沒什麼意見,還要賞賜以示安慰,你們在這裡瞎叨叨什麼?
他忽然對自己的崗位生出不滿來,就算將他調到大理寺去審案子,也好過整天追著官員的尾巴挑毛病。
許中丞向來是嚴以律已,寬以待人的典範。
等到回家,終於忍不住向胡嬌抱怨:“……若是傅開朗調到御史臺,他也不怕得罪人,倒好了。偏將我調到了御史臺,他卻進了大理寺……”
胡嬌安慰御史中丞大人:“這事兒大約上面的那一位也絞盡了腦汁吧?”她朝頭頂指了下,“你想啊,若是將傅開朗放進御史臺,他心向太子,就算起初沒有私心,久而久之,說不定在傅國舅的洗腦之下也幫著國舅打壓別派,御史臺言官們的嘴巴想來都很厲害,到時候排除異己這事做的不要太順手啊!”
許清嘉也只是心頭鬱郁,他在外又無人可訴,只能回家對著老婆瘋狂普及長安城中官員配置以及政治鬥爭。倒是沒用多長時間,胡嬌就對朝中之事知道了十之四五。
他也承認今上這用人這法頗為不錯。傅開朗乃是傅家的人,其本人又是個實幹的官員,放進大理寺去審案,背後又有太子這座大靠山,無論是誰犯了事兒都不怕被打壓,倒可以放開了手腳大幹。
只他就不行了,進了大理寺,若是碰上大案子,事關朝庭重臣,各方高血壓能將他絞的粉碎。
胡嬌見他士氣不振,遠不及在雲南郡過的開懷自由,幹勁十足,便拉著他在院子裡鍛鍊,只道運動有益身心,出出汗就好了。
御史中丞大人打完了一套長拳,出了一身的汗,才略覺得好些,還有心情開玩笑了:“既然運動有益身心,這大冷天的阿嬌何苦要拉著為夫在院子裡做運動,床上不是更好嗎?”
已經進入了十一月中,長安的氣候比之雲南要冷上許多,他打拳的時候是將外袍脫下來的,胡嬌提了他的外袍給他披上,瞪他一眼:“哪那能一樣?”
“有何不一樣的?不都是出汗嗎?!”
被他歪纏,胡嬌也想著逗他一樂,索性便笑:“在院子裡運動是全身都運動,在床上……只有一處運動,還是不夠全面的!”
中丞大人竟無力反駁。
許小寧裹成個小胖球遠遠滾了過來,小步子邁的極快,邊跑邊歡快的喊:“爹——娘——”
許小寶與許珠兒年紀大一點,初次感受長安的寒冷,也還算慢慢適應。降了第一場初雪的時候倆孩子樂瘋了,在院子裡堆雪人,只有許小寧年紀太小,胡嬌生怕他抵受不住寒冷,氣候不適生了病就不好了,只將他拘在房裡,這令得小傢伙特別不高興,總覺得孃親區別對待。
好不容易這幾日冰雪融淨,他可以出門玩了,身上衣衫卻穿的很厚,團一團簡直可以當皮球滾了。胡嬌自覺小兒子眉目生的頗好,便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