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各國都不得不成立專門的機構、招募大量人員,甚至跨國合作打擊。
見船就放血,搞這麼大陣仗,血流乾了也不見得能有什麼戰果吧。
岑今說:“我覺得挺值得啊。”
價值觀不同,你覺得值得就值得吧,衛來不想多說,轉身上車,岑今坐進來:“你覺得沒什麼意義是吧?”
衛來聳聳肩:“我只是覺得,本來就知道是黑船,搭一程而已。”
“不管他們販的是槍支還是毒品,你未必救到誰了——想買槍或者吸毒的人,總能找到買的路子。但我們是按計劃走行程的,你這麼一出手,路線可能又得變……”
“不是。”
衛來沒搞明白:“什麼不是?”
“全球地下貿易中,毒品和武器走私位列第一和第二,但這條船不是。如果是,我也懶得插手了。”
是嗎,衛來發動車子,一時間不知道往哪開:“那是什麼?煙、酒、奢侈品?”
“販人的。”
衛來一愣。
岑今把車窗撳下一線,揀了支菸在手上:“人口販運在全球地下貿易中排第三,有嚴密網路,國際協作,武裝押運。受害者中80%是女人,會是什麼命運……不用我多講吧。”
她點上煙,長吸一口,仰頭徐徐吐出:“我要是你,不會把車子停在電話亭邊上。至少找個隱蔽的、好說話的、還能觀景的地方。”
第13章
衛來把車開到河堤上,關掉車燈。
隔了好一會,水光和星光才浸進車子,衛來藉著這光拆了袋壓縮餅乾,就著水嚼嚥下去,然後朝岑今借煙。
“女人的煙也抽?”
衛來奇怪:“有區別嗎?本質都是煙。”
岑今遞了支給他,順手幫他點上,火頭打起的剎那,她的眼睛裡、他的眼睛裡、還有四壁的玻璃上,都生出橘黃色的一點亮。
瞬間隱下去。
衛來撳下車窗,把第一口煙氣吐出去,問她:“你怎麼看出來的?”
“想知道?”
“想。”
多懂點沒壞處,不定什麼時候能救命,不管救己還是救人。
岑今想了一下:“四點。”
衛來苦笑,他連一點都沒看出來。
“第一,人口販運已經成了產業,UNODC每年會出具販運問題報告,勘定輸出輸入線,劃分來源國和販入國,那條船,立陶宛到德國,符合輸出輸入線。”
“第二,船上的人說的語言,是阿爾巴尼亞語。東歐的人口販運,操縱在兩個主要幫派手裡,俄羅斯黑幫和阿爾巴尼亞黑幫。其中阿族人是地下色情業的老大,遍佈歐洲各地。”
衛來很意外:“你懂阿族語?”
“只懂幾句。記不記得我們上甲板的時候,那個男人和駕駛艙裡的人大笑著說了幾句話?”
記得,但他聽不懂。
“駕駛艙的人說的是:新貨?那個男人回答:不是,她太老了。”
衛來遲疑:“這個‘老’說的是你?”
“是我。”
岑今很無所謂的聳肩:“販運集團要求女人越年輕越好,其中女童佔很大部分,因為年輕的身體經得起踐踏,20歲以上的女人對他們來說,就已經不是首選了。我專門寫過關於人口販賣的社評,所以學會了阿族人交易時常說的幾句話。”
“新貨、不能便宜、她太老了、上等貨、成交、合作愉快。”
“還有第四點呢?”
“第四是,那個男人拉開艙門的時候,艙內光很亮。他紋身的手臂上,有三道指甲抓出的血痕。我想,也許是哪個女人掙扎的時候給他留下的。”
“綜合以上,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