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踉蹌撞上,溫柔到只能擁抱,捨不得推開。
岑今低聲說:“這路要是永遠走不到頭就好了。”
衛來看了她一眼:“說這話時,能考慮一下司機的感受嗎?永遠走不到頭,你是想累死我?”
岑今笑。
“我幫你開一段?”
衛來搖頭:“別搶我活,你時不時跟我說個話就行,省得我犯困。”
她今晚表現不錯,沒有倒頭就睡。
岑今說:“我現在很想吃東西。”
“林永福的手藝很好,我第一次吃他做的菜,是糖醋咕嚕肉,肉塊外面裹了一層薄的糖醋芡,很脆,酸裡帶著甜,又有一點辣……”
“我請的那個日料廚師長,每餐都會做北極貝。冰鎮,玫瑰紅的裙邊,涼涼的,味道很鮮甜,很嫩,又很滑,醬碟裡點一抹芥辣……
衛來說:“停停停,你還是睡覺吧。”
他今天就吃了壓縮餅乾、幾個椰棗和一口瓜,經不住刺激。
岑今惆悵似的嘆了口氣,衛來飛快瞥了她一眼,她細白的牙齒輕咬下唇,這一瞬間,既饞又可愛。
比起初見,她現在給他的感覺,真的很不一樣,倒不是說哪一面是偽裝——有一種矛盾的調和、難解的兼而有之。
“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對客戶,一直這麼多問題嗎?”
衛來搖頭:“不是。”
“我一般都很冷酷,不大講話,像一堵牆。”
“然後這牆,到我這就成精了?”
衛來大笑。
說不清楚。
一開始,他可能只是想讓旅程輕鬆點,隨時“找點樂子”,不然多悶啊——他是一堵牆,她是一幅畫,這一路就是畫掛在牆上,風吹沙打,參觀客都沒一個。
再然後,他其實是想跟她說話,不乏故意去對著幹、也不乏故意想逗她的意思。
那又怎麼樣,雄孔雀多麼高傲,遇到異性,還不是拼命地開屏、扭腰、抖擻羽毛、屁顛屁顛要去吸引對方的注意?
他說:“也不是,對他們沒興趣,所以沒什麼話講。”
車子裡靜了好一會。
遠處起了狼嗥,被風送過來。
媽的。
沙漠裡有狼,他是知道的,但是這種時候,大自然給他配這背景音,太不友好。
岑今轉頭看他:“說這話……是對我有興趣?”
衛來目不斜視:“聰明人說話,別拐彎抹角。我對你有興趣這件事,沒遮掩過,表現的好像也並不含蓄,你要是一直沒察覺——那當我沒說,高估你了。”
不是說,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隱藏的嗎?貧窮、咳嗽、還有喜歡。
那索性攤開了曬太陽,哪怕沒有回應,至少得一個光芒萬丈。
“如果我對你沒興趣呢?”
衛來無所謂:“很多人對文學有興趣,文學對他們有興趣嗎?也不妨礙他們看書、買書啊。”
“你剛要問我什麼問題?”
哦,對了,問問題,他差點忘了。
“為什麼那麼喜歡穿晚禮服?”
“因為漂亮啊。”
“就這個原因?”
“嗯。”
衛來覺得,她說了真話,但不是全部。
但沒關係,愛漂亮挺好,他也喜歡看女人漂亮。
——
後半夜,他讓岑今不要再硬捱,想睡就睡。
自己也偶爾停車,小睡個幾分鐘,或者抽根菸,精神提起來了再繼續。
又一次停車的時候,開始覺得冷:沙漠的日溫差很大,有些時候晚上甚至能到零下——這裡雖然沒那麼誇張,但降溫幅度也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