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來,我就看到了,腳底連硬繭都沒有。”
“第三,你說頭暈的時候,那個AK也不舒服——在岸上那麼神氣活現,動不動就端槍,一到海上就蔫了,我懷疑他也是暈船——海盜可以暈車,不應該暈船吧。”
“第四,跟你調情的時候,我說了句俚語,說我為你瘋狂,我用的nuts about you,他們聽懂了,兩個人都聽懂了。”
索馬利亞英語不是官方語言,有些海盜團伙裡,會英語的人都很難找——他理解裡,即便“會”,也只是比較簡單的日常對話。
俚語的掌握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麋鹿學中文,腦袋差點削尖了,還常常穿鑿附會,追著他振振有詞:“姐夫不應該愛小姨嗎,一家人不該相親相愛嗎?”
他就停在這裡。
岑今果然追問了:“第五呢?”
“個人敏銳的洞察力,王牌的基本素質。”
岑今抬起頭,沒好氣盯著他看。
衛來眉毛一挑:“看什麼?”
岑今想咬他一口,就是沒力氣。
真是三歲,她講黑船講了四點,他就非要多掰出那麼一點……
盯了半天,忽然失笑。
這個人,沒事人一樣,總笑,被沙暴埋了也笑,在水裡被泡的快虛脫了也笑,還總扯一堆有的沒的。
真沒見過他發脾氣,土耳其機場那次,他翻臉了幾秒鐘,又笑回來了。早上他砸了包,也是故意的。
水流有了輕微的變化,隱隱的,遠處傳來突突的馬達聲。
衛來說:“這聲音……挺動聽的。”
——
桑托斯他們本該早就出海,一般來說,當地漁民拉網都在午後,並不避開大太陽——網拉上來之後,趁著回程的時間,他們可以在船上剖魚、利用海上強烈的日照把魚曬的半乾,這樣回去之後,只需要再晾幾天,魚乾就成了。
今天出海晚了,因為早上村子裡來了海盜,還把兩個外國遊客給帶走了。
這是村裡的大事,村民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連羊都湊過來聽:話題從如何上報政府到還要不要出海拉魚,最後集中在後者。
畢竟外國人只是外國人,但魚關係到會不會餓肚子。
一方認為海盜居然在漁村出沒,現在海上一定不安全。另一方則覺得海盜剛剛出沒過的地方反而會太平無事,再說了,不把魚拉回來,吃什麼?
船聲漸近,到底哪一方勝出,一目瞭然。
衛來長吁一口氣,拽松兩人腰間纏著的褲子:“來,自己把褲子穿上,來人了。”
岑今冷笑:“現在讓我穿了?誰脫的?”
什麼意思,誰脫的誰負責穿是嗎?
衛來說:“我真沒力氣潛下去給你穿了,要麼你就被人看。”
這種緊身牛仔褲,過了水,又被擰成繩,想在水下穿上,費的功夫不是一星半點。
男人也會累,此時此刻,再美的腿都吸引不了他。
岑今很看得開。
“那被人看好了,我又不是沒穿著比基尼在沙灘上走過——那時候邊上的男人,可是成百上千。再說了,我在這是外國人,不怕聽他們閒言碎語,反正聽不懂。”
特麼的這臉皮什麼做的?你養父母白拿中華文化薰陶你了?
船在近側停住,船上傳來桑托斯他們嘈雜的驚呼駭叫。
衛來咬牙,末了心一橫,一個猛子倒紮下水。
進水的剎那,身子蜷縮掉轉,就勢脫下自己的短褲,順流潛深,摸到她腳踝之後把短褲給她套上,一路上浮著順勢提穿,邊緣擰緊了倒掖進她腰內,防掉。
然後嘩啦一聲出水,眼眉之上帶下無數水線,船上幾個人蜂擁著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