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巔峰娛樂公司的老總,娛樂界的另一位主人。
又有人圍了上來,談話被其他人拉離注意了去。
接下來,我就像被按下了一個按鈕,好像許多東西被快速粗魯地翻出來。我像那些年公司剛剛起步,跟著他到處跑酒會、飯局那樣,臉上始終帶著溫度不變的微笑,哪怕我五年沒接觸這個圈子,什麼都聽不懂,我也在笑。
我完全進入了“齊總的新助理”這個角色。
等我拿著西裝外套,走出酒店門口,立馬被迎面的涼風吹醒了幾分。
太久沒做這樣的事,終於結束後,我整個人都攤在了車的後座上。
但其實還沒完。
我還沒閉上眼幾秒,就聽到前面的車門被開啟,接著一個身影坐在了駕駛坐上。酒後的眩暈與牽強的意志糾纏在一起,使我的腦仁發疼,然而我還是慢慢坐了起來,把西裝外套搭在了腿上。
“你終於要開始了嗎。”
我把視線投向窗外,仍然有人進出的酒店門口,淡淡地開口。
我沒有疑問,而是陳述的口氣。
他聽見我的話,回頭看了我一眼,“坐到我旁邊來。”
我沒有拒絕,下了車坐到了副駕駛。
我不理會他的沉默,因為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不信我。”
然而他卻慢慢轉過頭,看著我。
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卻不動聲色,“也許吧。”
大概我對你的信任,真的已經到了這樣岌岌可危的地步。因為一個酒會,一個身份,就會覺得毛骨悚然,背後全是冷汗,卻還不得不配合你,因為我覺得我已經站在了最最狹窄的的低谷裡,毫無砝碼和勝算,而你對我沒有情感。
雖然現在什麼都還沒發生。
不,是“即使現在還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想到了這一點,覺得腦袋亂成一團麻,這使我頭疼欲裂,但不知為什麼,我就是不願在此刻將手指抵上太陽穴,我覺得這是種示弱,我不想示弱,所以我只是把身體靠在了椅背上,輕輕地閉上眼睛。
“開車吧。”
——
我覺得他還是有話要對我說的,但是我的態度太消極,所以讓他沒法開口。但我覺得左右不過是個解釋,我知道與否,其實並沒有多大意義。
而且,其實我最難受的,是胸膛內兩寸的那個地方。
——
我跟著齊冀回到了他住著的酒店,毫無疑問是最好的房間。我其實很少接觸“頂尖”的這類東西,所以只有模糊的概念,然而等我真的走進門,就立刻對這個酒店有了一個新的改觀。
但我也沒有力氣欣賞了。
我很累,其實剛剛在酒會上沒吃著什麼東西,於是也很餓,可我恨不得直接躺在沙發上睡過去,睡到一覺醒來。
然而我屁股還沒挨著沙發,就被齊冀抓住了手臂,他從我手裡拿過裝行李的袋子,卻不允許我坐下,“不能睡,先吃些東西。”
我眨了眨眼睛,勉強理解了他的意思。空腹睡覺對身體並不好,而且醒來的時候太難受了一點。但我現在最想的,是他放開我的手,所以無比順從他的意,點了點頭。
不過可能是我臉上陽奉陰違的表情太明顯,他看了我一下,最後把我拉進了廚房。
他先開啟冰箱,拿出了一個小碗,蓋著蓋子的,接著又從同層拿出一個紙盒子。紙盒子一看就知道了,是蛋糕店的。我頓時好奇齊冀居然會吃蛋糕,於是來了些興致,多看了幾眼紙盒子。
他把小碗放到微波爐里加熱,突然轉過身來,往我嘴裡塞了個口香糖。我著實被嚇了一跳,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