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他也不在意,只是看著我笑。
良久我輕輕舒了口氣,“……怎麼睡在這裡,小心著涼的。”
我一邊說,一邊把他拉起來。他本來就是體型單薄的人,現在又瘦了很多,我輕輕一扯,他就站了起來。看到我責備的眼神,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癟了癟嘴,“想吃你做的菜了。”
我也是拿他沒辦法,趕緊開了門讓他進去。誰知道他連路都走不太好,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回事,你等了多久了?”
“一個上午……”
他一進門就要撲倒在沙發上,想打瞌睡。我就走過去捏他的臉,讓他連眼睛都閉不上。
他抵抗不來,只好妥協,“哎啊……還有一個晚上了……讓我睡嘛,好睏,拜託你照顧了——”
我一愣,鬆了手,他立馬合上了眼睛,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大概沒睡好又太餓的緣故,這一刻我心裡百感交集,但最後還是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準備去廚房。
他還是知道了那些事情。
但這不是我關注的,我只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現在看起來,他瘦了很多,但精神看起來還是好的,也不知道情傷好了幾分;也幸好我幾乎沒帶東西,完全不像十天沒回過家的人,否則更讓他不好受。
家裡一個星期都沒住人。我開了冰箱,就只有雞蛋能見人。看了一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關了門,出去買點食材。
——
然而我還是太高估自己。
自家門口見到林林,單單是為了不露出受傷的異樣,就耗費了我所有心力,整個右肩毫不意外地痛。幸好他太困,睡得死,沒看出我額頭上薄薄的汗。
我忍著痛,輕輕地將左邊身體靠在冰箱櫃上,冷汗從背後冒了出來。
可我休息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出門一趟。因為就算不去買菜,我也要買點兒治傷的藥回來。
——
中午菜市的人多得要死,全都是下了班來買菜的上班族,或者是閒來無事,帶著孫子的老人家,整個菜市熙熙攘攘。我踩在有點泥濘的路上,有些艱難地彎下身,挑著一根黃瓜。
當景宣找到我的時候,我正把錢付給買黃瓜的大伯,他說好久沒見到我了,又往我袋子裡塞了根小的。
我回身,就被他嚇了一跳。看清是他,還拄著雙柺杖,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我緊攥著布袋瞪著他,想開口說什麼,結果肩膀突然傳來一陣疼痛,把聲音給噎了回去。
我有些激動,又忘記了右肩上的傷。
不過還好,他似乎沒有看出什麼不對,看著我,滿眼激動的神色。可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還是我先開的口:“先回去。”
他看出我不高興,動作立馬變得有些僵硬,有些惴惴不安地看著我。
可當我小心翼翼過來扶著他的時候,他臉上還是笑了起來。
我不爽了,瞪他一眼,“笑個屁,看路。”
“沒事,醫生說我好得特別快,你別擔心。”他笑著說。
其實我就是氣憤他提前出院。我最擔心他的腿,他才住院多久,居然就要出院,現在還敢在人這麼多的地方獨自柱個柺杖。要不是看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又腿傷,我簡直想好好罵他一頓。
回到家,我把景宣扶到另一張沙發上,然後快步到了廚房,打算把剛買的菜拿出來整理一下。
然而實際上,我一進廚房就撐不住了。客廳裡的一個殘了一個睡得死,於是我呆在廚房裡終於不用再拼命掩飾,捂著右肩的傷口,痛得差點兒要跪下。
我覺得我簡直可以那奧斯卡影帝獎了,剛才他整個靠在我身上的時候,我都記不得是怎麼面無表情忍過來的。
可我不敢休息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