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淡淡的寬慰的笑:“沒事,別大驚小怪的。”
“這不是大驚小怪,這很嚴重,是一種病!”林芊芊說,看到花霽心平氣和的沖洗水池,終於明白為什麼他顯得病懨懨的了,這麼年輕就大量咯血,這還了得?更加過分且不可思議的是,花霽竟對此十分從容,就好像吐血的不是他一樣。
“別這樣看著我好嗎?”花霽說,此刻他和林芊芊已經坐到了茶几旁開始吃早餐。林芊芊一直以一種觀察危重病人的目光看著花霽,讓花霽感到十分不舒服。
花霽覺得自己十分有必要解釋一下了,免得林芊芊把他想象成什麼傳染病攜帶者,於是便說:“是這樣的,我得過肺結核,肺部後來又受過傷,所以留下了後遺症,所以偶爾會咯血,沒什麼的。”
“真的?”林芊芊問,蹙眉,很討厭花霽以這樣平靜的語氣談論自己的傷病。
花霽點了點頭。
事實上,他有很大一部分是避重就輕的。當年,在他肺結核好不容易痊癒後,尊瑞王卻因為他犯錯,用一根銀針穿刺他剛病癒的胸肺,險些要了他的小命,等一番死去活來後,命撿回來了,卻落下了後遺症。自然,王爺是懶得為他費心治療的,既然沒死,既然手腳能動,王爺也就任由花霽帶著傷病苟延殘喘了。
當天晚上,等到林芊芊終於完成學校佈置的設計作業後,便拉上正在看書的花霽,非要邀他去遊樂場。
“沒想到你挺愛學習嘛,看書的樣子也挺可愛的。”林芊芊說,和花霽走出樓道,真心真意的稱讚花霽,卻偏偏要以調侃的語調說出來。
對於這樣模稜兩可的稱讚,花霽只是笑了笑。他看了看深沉的夜色,擔心夜間不安全,忍不住提醒道:“現在去遊樂場,可能已經有些晚了。”
“去遊樂場不分早晚的,”林芊芊說,絲毫沒領回花霽的言外之意,“再說了,我並不是要去玩遊戲,是要去吃遊樂場門口一家飯館的麵條。”
“為了吃碗麵,一定要去那麼遠嗎?”花霽問,此刻他們已經路過了兩家吃麵條的店,裡面也有很多客人,但林芊芊卻對此不屑一顧。
“那當然,我是為了一棵小樹而買一片森林的那種人。”林芊芊說,對花霽甜甜一笑,扮出一個鬼臉,“再說,等你吃到那家的麵條,就覺得走這麼遠的路很值了。”
花霽對此深感懷疑。他和林芊芊坐了好幾站的公交車,冒著蕭瑟的寒冷的夜間秋風,花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來到遊樂場,只為吃一碗麵。這種經歷,或許只有和林芊芊,才能共享吧。
兩個人進了遊樂場的那家麵館時,已經快要深夜十一點了,偌大的店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客人。林芊芊挑了個靠邊的位子坐下,花霽去了洗手間,只留下她一個人看菜譜。
林芊芊正琢磨該讓花霽品嚐特色面還是招牌菜,忽然聽見一聲口哨。她條件反射的抬起頭,終於知道為什麼今天客人稀少了,只見五六個流裡流氣的小賴皮正坐在自己斜對面的桌子上,朝林芊芊做著下流的手勢和表情。林芊芊忙垂下眼,合住了菜譜。此時,恰巧花霽也從洗手間回來了,她便站了起來,對花霽低聲說:“我們走吧,今天不能在這兒吃。”
花霽還沒作出回答,就見一個紙團從側旁飛了過來,不偏不歪的打在林芊芊的臉上。林芊芊吃痛啊了一聲,引來那桌一片鬨笑。
花霽扭頭看了一眼,微微蹙眉,也對林芊芊說道:“走吧。”
“喂,小白臉,馬子借給爺們玩玩。”有人拍住了花霽的肩膀,花霽扭頭,看到一個黑臉的男青年,一臉流氓的嬉笑。
“說話小心點。”花霽說,拂去了黑臉的手。
“媽的,娘娘腔還挺牛啊。”黑臉說。
“你幹什麼,放手!”只聽林芊芊的聲音響起,彷彿受驚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