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我幫你脫?”
“我自己脫!”
塔拉不耐的要站起身,柳丁丁連忙出聲阻止他,抖抖索索的脫掉自己早就溼透冷透的衣服。先是外裳、然後是裡層的薄紗、接著是小肚兜和裙子,柳丁丁的臉紅彤彤的,害羞極了。
“自己把衣服換上。”
外頭丟進來一件寬大的褐色男衣,正落在赤裸的柳丁丁身上。柳丁丁穿上衣服,就像個唱戲的一樣,袖子長、衣襬長、總之什麼都長。她用那長長的腰帶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這才將溼透的衣服搭在了簾子之上,被火烘烤著的衣服很快升騰起嫋嫋水汽,柳丁丁沉默的看著衣服,不知道外面的那個男人想要怎麼對付她?
“把這個喝了?。”
塔拉繞過簾子走到柳丁丁面前,丟給她一個長長的水囊一樣的酒袋子。柳丁丁慌忙接住,匆忙抬頭只見,卻在看見那張扯掉蒙面布的臉時一下怔住了。
這張臉,要怎麼說呢?她以前覺得那個美王爺啊,長的太陰柔了,面板白皙不說、還唇若朱丹、眼波含情,就是冷著個臉,那也是冰山美人級別的。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分明很黑、而且身材健美魁梧,面板也略顯粗糙,確實一樣很美,同樣美到不分性別,尤其是他那雙紅的妖冶的眸子,晶瑩剔透的、簡直想要滴出血來。
“你的眼睛真漂亮,好像紅寶石。”
柳丁丁最後說了一句,然後“嗵”的一聲拔掉酒囊的塞子,舉著袋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結果喝的太急,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
她捂著胸口一陣咳,咳了好幾聲才止住。塔拉先前以為柳丁丁怔住是以為被他那雙紅色的眼睛嚇到,臉色正沉的難看,她接下來的那句話卻又叫他愣怔——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的眼睛漂亮,他的奴隸們、甚至外面那批手下,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哪一個不是嚇得腿軟癱倒在地?
他自己是不知道,對於柳丁丁這種現代人來說,有色眼鏡和有色人種真是一點都不奇怪了。可是這是古代,有時候迷信又愚蠢,他的那雙眼睛,為他、甚至他母后帶來過多少災難?
“還給你。唔、這是酒……嗎?咦?你怎麼一直晃、晃啊……”
柳丁丁拿著酒囊的手開始搖搖擺擺,幾秒以後整個人也開始搖搖晃晃。塔拉還沒來得及接住酒囊,柳丁丁已經撲通一聲四仰八叉的倒在老虎皮上睡著了。
塔拉的臉上顯出異常驚訝的表情來:他知道鸞鳳的女人酒量都不好,可是差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誇張了一點?他們琉璃人都是把馬奶子酒當水喝的呀……
柳丁丁這廂睡的毫不設防,確切的說她也沒辦法設防,可是這樣的舉動在塔拉的眼中,卻代表了另外一重意思:這就是信任。身為帝王家的兒女,從小就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深宮之中長大,早就沒了對人的單純信賴之心。當面對著你奉承巴結的人,說不準哪一天你沒有好處給他,他就敢在後面狠狠捅你一刀。他的周圍,何時有過柳丁丁這樣單純可愛的人?
他看著呼吸均勻睡的毫無戒備的柳丁丁,伸出的手,好想去撫摸她那圓圓的小臉,外頭的侍衛卻忽然闖了進來。
“大皇子,快走,山下有人闖上來了。”
一身黑衣、黑布蒙面的侍衛壓低嗓音衝了進來,塔拉的妖冶紅謀立刻銳利陰沉起來,暗紅眸子散發出撕裂獵物的猙獰。
“一個不留。”
“是。”
塔拉大步邁出帳篷,走到門口卻又折回,將一件厚外套蓋在嘟著小嘴睡的沉沉的柳丁丁身上,這才大踏步走出去。帳篷外,夜風獵獵,吹動他長髮亂舞;清檯明月,照亮他血紅雙眼。
東方奕身形如煙,飄渺忽閃之間已然又推進不少距離。他身後遠遠的,是他的師父——鸞鳳第一高手,老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