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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的聲音弱弱道“是”
老爺?而不是少爺?
陸老爺的話,能做這麼張狂的事,自然是有可能的,畢竟年紀大了做起事情來,肯定會有十足把握。且必定會給自己留後路,而陸勝才這個不管從哪一處看都平平,定也是聽了他爹的話才會如此膽大。
既然現在他們在隔壁,興許一會就會來傅元勳的房間,我便把窗子又重新關上。
隔壁的薛管家便催促道“快快快,下一間”腳步聲又開始挪動。
師兄帶我躲在了屋裡唯一不大的屏風後面,這個屏風分明就被人刻意挪到角落,兩人躲在一起實在擁擠,師兄將我攬在懷中。
其實每一次被師兄摟在懷裡,我都會開心許久,我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想念這個懷抱,分明也沒幾次,卻像這個味道這樣的動作熟悉好久了。
但此次,並非尋常時候,而是不小心便會被人發現,而我們所用的結界,只有對同樣有修為的人和鬼魂才能用,若是無故對常人用,便有可能會驟減修為。
眼下這個屏風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一個黑衣束倌的中年男子,後面跟著兩個稚嫩的男孩,兩個男孩各自手中十分吃力拎著大木桶,我這裡看不清楚管家的樣貌,他用腳踹了後面走的稍慢男孩的腰“你給我快點,後面還有好幾間呢,做不好別想拿賞錢,這月月錢也別想要了”
那男孩,似被他踹習慣了,直直挺著搖桿,一句不吭繼續往前走,前面的男孩拿起桌上的杯子,舀了滿滿一杯,還有溢位來的在往下滴,那漏出來的水是黑色的,他麻利地把傅元勳的頭按在後面男孩提過來的木桶上,毫不溫柔地往他嘴裡灌水,傅元勳只是喝到了那黑水,便開始不斷地嘔吐,好在只有一會,那味道若是再多半個時辰,我估摸會被燻暈。
接下來就是床上的另一個男子,看人吐自然是誰都不想的,於是我儘量不往那處看,但其中一個男孩又發出了一聲驚呼,這次顯然只是短暫又倉促地停止了。
我不自主地看去,那男子到後來吐的都是黑色黏糊糊的東西,很長很久才吐完。
據我瞭解,被鬼纏身,一般真的只需要和下符咒紙灰的水就能吐出不乾淨的東西,還能接著符咒的力量抵抗鬼魂的再一次纏身,待養好了身子,陽氣足夠就很難會被纏上。
但分明傅元勳喝下的符咒紙灰並不能抵擋這些女鬼,反而被鬼吸食了精元,此番他們喝下去的這一杯黑水到底是什麼,而為何又喝了就吐。
麻利清理完畢,急匆匆又去了別處,帶人走遠,我便憋著一口氣,把窗子開啟,才深深地吸上了清新之氣,再看師兄,穩步從容朝我走來,我納悶“師兄你不覺得難聞麼”
他駐足在窗邊過了好半晌,才緩緩道“習武之人,自然會屏息靜氣”言語之間分明也在大口吸氣。
罷了,當我沒問。
屋裡的氣換的差不多,我便又去看了眼傅元勳,這一眼倒是真心沒白看,只是一杯黑水,竟讓他面色漸漸恢復了,不僅沒有淤青色,唇上已經慢慢恢復紅潤,這杯水怎會如此神奇?
師兄拿著手帕,捂著鼻子,另一隻手將我帶出了屋子,關好門窗,往回走“那水是墨汁”
墨汁?墨汁能有這般神奇功效?可是比的上人幾十年修為來的容易。
一陣風吹過帶起了他腳下的袍子,和身後的碎髮,在這濃霧之中,我恍然有種身處仙境的錯覺。
師兄見我並未應聲,又耐心與我說道“此墨汁自然不是一般的墨,這應是千年墨,唯有千年墨方能解鬼氣,且讓人面上看起來紅潤,實則他們同樣很虛弱”
“既是千年墨,那定是十分珍貴,陸老爺可真是花了血本”這樣做到底又是為何?
師兄只是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