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從主人安排的客人便可。
昨日來陸宅除了自備的馬車和車伕,並未有任何行李,自然也不必收拾,遂直接跟隨陸勝才離開。
見到傅元勳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只是面上稍有憔悴,但屋裡並未見到另外一位公子,此番來既是‘第一次’。自然不能隨便問。
傅元勳倚靠在床榻上,見到我們面上十分抱歉“真是對不住二位,昨夜元勳貪杯了,如今竟醉酒無法起身。失禮了,今日也無法陪二位回去,我便請求陸兄代我送你們,改日再親子登門謝罪”
師兄本就合傅元勳不熟,而且他此刻傲嬌的樣子,似也不想接話,我便微微笑道“傅兄嚴重了,酒雖好喝,但還是不能貪杯,醉酒是小傷身是大。傅兄好好調理,本是無需勞煩陸公子的,但我們初來此地,濃霧又未散,還要陸公子送我們。實在是我們該抱歉才是”
我也不曉得到底合不合適,總之,自己總結出了與文人說話,就只管說自己不是,即使是旁人的錯,也要把錯往自己身上攬,還要不住為對方過錯開脫。一番話說完莫名一身虛汗。
看到傅元勳笑眯眯的樣子,心想即便是不太像個文人,也不會錯了。
這時師兄像是沉思了許久,眉頭鎖地很緊,故作疑惑道“昨夜聽陸兄所說這屋子是兩人一間,如今為何只見傅公子一人?”
此時傅元勳。似要與我們說話,但旁邊顯然有些緊張的陸勝才,先他一步,低聲道“本是兩人的,但是如今他們二位都因醉酒無法起身。著實不便,我已命人將另一位送至前院”
師兄微微一笑“原來如此,還是陸公子想的周到”
陸勝才面上的緊張並未就此鬆懈,只是勉強露出笑意“哪裡,他們既是我的客人,這也是應該的”
他這句話分明就漏洞百出,若是前院真有可供另外一半人睡的房間,他怎麼會又故意安排兩人一間?若真的有足夠房間,那昨晚之舉分明就曝露了他是故意將兩人分在一起,好讓他們將彼此灌醉?若沒有足夠的房間,那另外一半的人能睡哪?
我心中一冷,好一個應該的,虧你還笑得出來,若我猜的不錯,他應該把所有將死之人都聚集到一起,好讓他們死在一起吧。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若非陸勝才有這樣的爹,才會這樣教兒子,憑他應該沒有這個膽量一下子弄死這麼多人,若是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識見識這個陸老爺,會不會比清水鎮的林老爺子更狠毒。
只是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做如此傷天害理之事,還要連著自己的兒子一起搭進去?
告別傅元勳,我們便乘上馬車,在陸勝才的陪同下,往外走。
我心下是十分清楚,若只是這樣什麼都不做,這匹馬跑斷了腿,我們也不會從這片濃霧之中走出去,然而又要裝作根本不知情的樣子和陸勝才談天說地。
馬車裡,師兄並未再多說其他,好像之前的那個讓陸勝才萬分緊張的話真的只是隨便問到的,這樣反而真的讓陸勝才慢慢卸下了防備。
我和陸勝才起初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但是我們彼此都各懷心事,我也並不像師兄那般提問都找到恰當時候,又很懂何時及時停止,所以未有那樣的本事,我自然是儘量觸碰關於陸宅的任何事,而陸勝才也不想旁人提及。
他只是無心又不得不客套地與我攀談,我回的也十分隨意,回想起來,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轉眼已經一個多時辰過去了,車伕終於發現了腳下走的路十分不對勁,便下車請示示我們。
我和師兄都是初來乍到,此時能幫上忙的也只有陸勝才,於是他便狠狠說了馬伕一通,說他駕車連路都不識之類的話,我看見馬伕笨拙恭敬道歉的樣子,不禁有些想笑,真是苦了可憐的馬伕。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