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無奈地笑著隨我一同落座,管家帶著幾個侍從離開,我看著一旁依舊閒適而坐的陳縉雲,眼眸一亮“陳掌櫃,天色不早了,你路途勞頓,還是早些歇著吧”
陳縉雲清秀雙眼朝我不愉悅地瞥了一瞥,起身道“多謝小姐體恤,公子小姐慢用,在下告辭”
師兄在旁一直含笑這看著我,待陳縉雲離開後,他為我布上一道菜,輕柔道“怎麼縉雲惹你不高興了?”
我看著師兄小了笑“師兄,你對陳縉雲似乎不一般”即便是自小一起到大的蘇墨辰提及師兄都會恭敬地說一句殿下,而陳縉雲不僅對師兄不常行李,吃飯還在我們之前,這即便是師兄的皇兄怕是也不會這樣不拘禮節,更微妙的是,師兄這個本就冷麵之人對陳縉雲好似沒有呵斥也沒有責怪,更叫人費解的是,陳縉雲對我說話沒大沒小時常打擊我,他也沒有阻止的樣子,實則讓我不甘心。
師兄眉梢朝我微微一挑笑道“怎麼聽著像是在吃一個男人的醋?”
燈光映在他淡靜如水的面容上,讓我的心也跟著一陣柔軟,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地沉默了。
他抿了抿薄唇,放下手中的筷子,帶著溫熱的手牽上我的,深邃的眼眸好似要將這無邊的夜也吸進去,淡淡道“告訴你也無妨,先皇換了江山,縉雲便是那朝的遺孤”
燭光將他冷傲的影子映在地上,唇如刀鋒,目光深深地看進我心底,他用很平淡的語調說著這驚天動地之事。
如此說來陳縉雲應該是與師兄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竟然能相處這般融洽,甚至讓他甘願為師兄做個大掌櫃,這種事我是想也沒想過,但那也只是即便真的想了,也不可能會想到的事。
眼前這人,父兄對他都不曾真心過,他甚至不如普通人家出身的公子,這麼些年血濃於水,他謹言慎行慢慢將自己變成這般沉穩淡然,卻又能操控一切的模樣,師兄時常獨自一人深夜依舊在忙碌著,即便是身在皇家,卻要比旁人付出的更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自己能多一條活路。
我靜靜地看著他,眼底秋水輕漾,心底一陣柔軟,不覺間見著他本是清冷的眉目慢慢變得柔和。
師兄到底是用何種法子,竟然讓陳縉雲對他這樣服服帖帖,如今我已經無法計較陳縉雲為何心中只有師兄一人,只因若不是師兄,陳縉雲也不會成為掌櫃,如此人才能得到就已經很難得,而我顯然沒有師兄的本事,陳縉雲顯然只認師兄一人,也是理所應當了。
他那雋秀的眉目之間似乎將一切都掌握在手心,一切彷彿又都逃不出他手心一樣。
用飯之後,師兄便又急著處理洛城瘟疫的事,沒能在我這久留,而我也要忙著關於怎麼提高自己的威信又怎麼把自己壯大的法子。
我本想學著師兄徹夜秉燭,卻在不知不覺間不知何時睡著了,不知自己為何從案上到了被子裡,屋裡空蕩蕩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唯有映入眼簾的這一縷陽光,刺眼卻又那麼真實。
而一早就見到這個煩人的小鬼實在是影響到一整天的心情,他只寒著臉端著熱水盆站在我跟前,一聲不發,活生生能將人嚇死。
見多了鬼魂也沒見著那個鬼死後臉像他這麼臭的,見著我看著他,便冷聲道“洗臉了,真是的,又不是沒手沒腳洗臉還要人伺候”
一早醒來就要看這小鬼臉色實在叫人很是不快“曦兒呢,我又沒讓你來伺候我”
他不著痕跡地又瞥了我一眼,淡淡道“曦兒姐姐去給你拿早飯了,公子讓我做侍童,管家說別的地方不需要人,我欠你的,便服侍你,就當還債了,我實在想不出,你整天沒事做,到處轉悠到底有什麼地方需要人服侍”
我對他這口氣實在有種讓人說不明的來火,若是真的說要像誰的話,倒是有些像長大後的啾啾,脾氣倔了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