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劉桑深知,外牆若是被敵軍攻破,死守住內城,也沒有多大意義,主力都被派去外城,蜻宮只有一小部分兵力駐守。
夏縈塵雖然也想在外城親自督戰,但丘丹陽卻建議她坐鎮蜻宮,身為上位者,或是身先士卒,或是坐守主帳,皆需審時而度勢,平常時候,她親至前線,或能激勵士氣,但是現在卻需要她鎮之以定,讓人覺得她勝券在握,從容而淡雅,若是冒著矢石之險,領兵作戰,反會讓人覺得她信心不足,進而搖擺不定。
劉桑定睛看去,群星閃耀,月sè卻是稀薄,夏縈塵換了一身桃紅褙衣,立在月下,彷彿要踏月而去一般。
劉桑道:“娘子,你在想什麼?”
夏縈塵輕嘆一聲:“只是白rì裡看到楚樂穎昏倒在地,想起上次前來有翼城,她也曾盡心招待,與我稱姐道妹,這才短短兩三個月,轉過頭來,物是而人非,有些感嘆。”
劉桑道:“娘子是怪我攔著娘子,不讓你上前扶她?”
夏縈塵搖了搖頭,道:“你並沒有錯,是我衝動了。”
劉桑早已知道,娘子外冷而內熱,自是不希望她與楚樂穎深交,畢竟楚家現在,只是他們手中的工具,必要時,甚至不得不做狠一些,將楚家滅門都有可能,若是娘子與楚樂穎走得太近,到時候未必狠得下心來。
王霸之路,有的時候,就是這般冷酷而無情。
……(未完待續。)
第386章 聖人之道(本卷完)
() 劉桑踏前一步,牽起夏縈塵的手,夏縈塵也未拒絕,就這般任他接著。
兩人一同看著天上的點點星光,戰事還未停歇,此刻的夜sè,卻是分外的祥和,就彷彿一切的紛爭,都已遠離了塵世。
夏縈塵道:“夫君,何為聖人?”
劉桑錯愕道:“娘子為什麼問這個?”
夏縈塵道:“只是想起當年,創出女魃惔焚法、應龍霸江法、夸父劈rì法的傳古大師曾經斷言,大宗師之上,還有‘聖人之境’,而金烏谷、蟾宮、星門亦如此執著於造‘聖’,所以想知道,到底什麼是‘聖人’?”
劉桑道:“若說‘聖人’,儒家的定義是‘人倫之至’,也就是最為完美,毫無缺點的完人,在儒家眼中,孔子就是聖人,聖人說的每一句話都絕無差錯,也就是‘微言大義’……”。 。
夏縈塵道:“我知道夫君對儒家並沒有多少好感,想來是不認同儒家此解的?”
“咳,”劉桑道,“我只是對時不時揮舞大義與禮教大棒指責別人的人,沒有多大好感,而儒家一向有這種習慣,但這並不表示儒家的思想就一定是錯的,儒家的‘有教而無類’、‘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以統一的道德教化約束世人,確實有助於減少紛爭,維持最基本的秩序。”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夏縈塵道,“我怎記得,有人將這兩句斷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劉桑哂道:“古來聖賢皆寂寞,孔老夫子要是從地底爬起,知道他的話被後人任意曲解,只怕要被再氣死一遍。就像現在的儒家總說孔老夫人推崇‘以德報怨’。可是拜託,他說的明明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好不好?別人跟我有仇。我用恩德來回報,那別人對我有恩時,我該用什麼來報答?在這個問題上,孔老夫子和墨家倒是差不多意思……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夏縈塵道:“所以夫君對孔老夫子是推崇的……可我怎麼感覺並非這般?”
劉桑汗了一下:“孔老夫子的某些理念,我是認同的,不過別人越說他是德賢兼備、毫無缺點的聖賢。我對他就越是反感,娘子就當我中二……當我心理yīn暗好了。”
聽他這般一說,夏縈塵也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