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用餐。
那鯽魚雪梨奶湯正是秋冬滋補的好東西,顯然很對崔澤厚胃口,他一氣便喝了兩小碗才放下;開口說道:“你看那車家女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顧氏又替崔澤厚布了一勺山藥清炒秋葵後,才皺眉說道:“這車家小娘子的性子還真是有些特別,看著頗有點油鹽不進的意思;行事又常常出人意料;實在不是一個好拿捏的,我也問過那安王世子妃了;這車縣主並不是在咱們府裡才如此的;於她們府上住著時;也常常是這樣一句話便噎的別人連話也說不來了;可要說她是故意而為之的吧,卻又不大像。那延恩縣縣主元姐兒哪裡是個讓人的脾氣,兩人這陣子一個府裡住著,她就瞧那車家小娘子很是不順眼,好幾次當面給人家沒臉,有一次氣惱了還渾說那車家小娘子是不祥之人,克的自己父兄都盡數歿了。。。。。。”
聽到這裡,連崔澤厚也不由的嗯了一聲,挑了挑眉毛,顧氏看著他說道:“可不是胡鬧嗎,這延恩縣主從小就是個說話狠絕,不留餘地的,這話哪裡是能隨便好說的,一般小娘子要聽了這話,哪有不氣惱的,就算要尋死覓活也是情有可原,可據那安王世子妃說,當時那車縣主連眉毛也沒動一下,只長篇大論的把那北疆的戰事細細的講給元姐兒聽,還跟她說,咱們雖為女兒家,但好歹也是食國家俸祿的,多少也要知曉一點國情實事,不要整天糾纏於一些皮毛瑣事上,反倒把那元姐兒撅的一句話也沒有了,自那之後,那元姐兒便不怎麼再敢去招惹她了……”
雖講的都是些小娘子間的瑣事,顧氏卻說的十分詳盡,崔澤厚也沒有要打斷她的意思,邊吃邊聽,並沒任何的不耐煩,顧氏停了停又繼續說道:“因為一時摸不清這車縣主的底細,妾身昨晚便臨時擅自改了主意,叫人趕去攔住了那六娘,並沒叫她上樓來,也不知道處置的是否妥當,還請郡公爺示下。”
崔澤厚點了點頭說道:“這事你辦的對,這六孃的事本來就是上不了檯面的,若那車家女是個心性不穩、沒有見識的,用上一用,也許能讓她捕風捉影的生出點猜忌,可若是個刁滑的,反倒容易讓人倒打一耙,白白落下話柄就不好了,那個六娘,你還是派人看管起來吧,今後輕易莫讓她露面了。”
顧氏自然是連忙記下了,又給崔澤厚盛了一碗參雞湯拉麵,崔澤厚慢慢吃了面,才又說道:“這車家女本身倒沒必要太放在心上,她昨日出了這樣大的風頭,娘娘那裡想必也早得了風聲,自然不會放任著她不管的,估計近日便會親自派人去教導管束。我倒是好奇,這丫頭小小年紀,出生不顯,倒能有如此的做派,到底是天性使然呢,還是背後有高人指點。。。。。。”
崔澤厚說到這裡,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影來。
當日,李濟民於大朝會上突然橫插一槓提出要求娶車家女,實在是打了崔澤厚一個措手不及,之後他馬上派人細細探查了一番,卻並沒發現有任何蹊蹺之處,太子與武將結黨本就是大忌諱,那李濟民行事一直很謹慎,輕易不與軍中人有任何來往,就算他現在娶了車家女,唯一的好處也就是在軍中博了一個好名聲而已,那車家已經是徹底斷了根基的,與軍中的那一點點情誼也不過是薄脆如紙,真要遇到什麼大變故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的,這門姻親,別說與永嘉坊絲毫不能相提並論,長安城裡隨便掃一掃,比車家好的也有一大筐呢。
無論怎麼考量,李濟民求娶車家女都確實正如他自己所言,只是當日一時頭腦發熱而已,可崔澤厚卻總是隱隱覺的不安,直到昨晚無意間一眼掃到了那年紀輕輕卻一身煞氣的李紀時,他心中才突地一動。
李紀當日先行脫隊偷返回京的事情,崔澤厚是知道的,但卻並沒把兩件事聯絡在一起,因為之前他實在並沒把李紀這個十來歲的少年放在眼裡,現在想來,若是這車家女之事是這李紀事先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