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抱著她,在眾人的注目之下,緩緩入城。
走到御輦跟前,她以為他會將她放到御輦之上,可是,沒有。宗政無憂在御輦前並未做任何停留,而是徑直走過御輦,漫步在紅地毯之上,朝著皇宮方向,每一步都踏得穩健。
她愣了愣,仰起臉龐,心中不解,嘴上卻是玩笑道:“為什麼不上御輦?你不會是準備就這樣抱著我走回皇宮吧?”
“有何不可?”他聲音帶著淡而柔軟的笑意,語氣卻不似玩笑。
漫夭怔住,他是認真的!從這裡到皇宮,以這樣的速度,起碼也要走上一個半時辰,相當於三個小時,那得多累?!她蹙眉,看清晨的陽光照在他如仙般俊美絕倫的面龐,他眼中那如魔一般冰冷邪妄之氣微斂,透出隱約但卻深沉的溫柔繾綣,還有一抹淡不可見的憂傷。自從醒來後,她總覺得他好像有些奇怪,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
抬起另一隻手,抓了他衣袖,阻止道:“別,我們還是坐御輦吧。太遠了。”
如果換做是一般女子,被一個帝王如此毫無顧忌的寵著,定會欣喜若狂,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可是,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別人是否知道、是否羨慕對她而言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心疼他!儘管被寵著的感覺很幸福,可她不想用他的辛勞疲憊來交換。
“我想抱著你回去。”如果可以,他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她,沒有盡頭地走下去。
她忽然笑道:“無憂,你這樣寵著我,不怕我翻天?”
宗政無憂微帶寵溺的笑道:“我倒真想把你寵翻天,可你總是太理智。
她笑道:“理智些不好嗎?”!!好,你怎樣都好。”甜蜜和苦澀融合,漫在心間。他們旁若無人般說笑,彷彿這個世界,只有他二人。
這一日的清晨,一個帝王對待妃子的溫柔寵溺就這樣毫無顧忌的展露在萬千人的眼前,與他們平常耳中所聽到的冷酷高傲行事很絕的皇帝形象大相遙庭,看痴了路邊的男女老少。
“這人真的是皇上嗎?”一名年輕女子目光痴然,輕問著身邊的人。
“當然是了,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冒充皇上?除非不要命了。”
“皇妃命真好!如果我有這好命……”一名少婦如花痴一般凝望著那一向高高在上尊高貴無但此刻卻有著如水溫柔之神色的帝王,心生無限幢憬。皇上有多讓人痴迷,她便有多羨慕皇妃娘娘。她身邊的男人見她一臉痴迷,抬手一巴掌拍她腦袋上,低聲罵道:“別做白日夢了,你也不去照照鏡子!就憑你,也敢跟皇妃娘娘比!皇妃娘娘是什麼人?那是天仙一樣的女子,不但容貌傾城,才德兼備,而且有膽有識有智謀,是當世奇女子!你有什麼?你連做個宮女給皇妃娘娘提鞋都不配!”
那少婦捂著腦袋低下頭去,神色一片慘然,十分懊惱道:“我知道我沒法跟皇妃娘娘比,所以我才會嫁給你這個蠢貨……”
鮮亮的紅地毯一直蔓延著,看不到盡頭。道路兩側,伏跪的百姓無數。有看熱鬧的,有崇敬膜拜的,也有擠破頭只為一睹帝妃尊容。
而皇帝身後,是空著的華麗御輦,文武百官,禁衛軍兩萬。
他就那樣抱住她,面色溫柔,眼眸情深,在萬人矚目下無所顧忌的前行。他就是要告訴這南朝的官員百姓,告訴天下人,也告訴那些總在背後設計陰謀破壞他們幸福的人,即便他們費盡心機,不論世人怎樣評價,這一生,他予以她萬幹寵愛,無人可以改變。
他輕垂眼睫,“阿漫,我欠你一場婚辛等天下大定,我再補上。”
她微微一愣,隨後笑道:“好好的,提這個做什麼?你不說我都快要忘了。”
登基之初,他冊封她為妃,對她說:“我欠你一場婚禮。”只因,恥辱未雪,何以成婚?如今,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