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木納地應道,我怎麼忘了他現在是個傷員,我把茶杯重新湊到他的唇邊,他不露痕跡地把嘴移開,我再移過去,他又移開,我再移,他索性緊貼在我的肩頸了……
重逢流玉(2)
“流玉……”我端著茶杯開始抱怨,脖頸被他有一下沒一下的呼吸弄得癢癢的。
“如果我一直逃開,你會不會像以前一樣餵我喝?”他的聲音像被撥斷的琴絃,蒼白無力。
“……”以前?如果還是小時候,我肯定會因為他這種無賴的舉動而無賴地用口喂他喝水,那時還真是什麼都不用顧忌啊。
見我沉默不語,他輕咬了下我的脖子,我嚇得回過神,“不要在我面前恍神。我會以為你在想他!”
“流玉,我們不是在小時候了。”
“罷了,給我水。”他輕嘆了口氣,我忙不迭地把茶杯遞到他唇邊,這回他沒再逃避,乖乖地喝下水。
“傷口疼不疼,若翰說給你上過麻醉藥了。”我邊問邊把茶杯放到一旁,他的指尖忽地撫上我的臉,細細地摩挲著那三條爪痕,好曖昧的姿勢,我正想逃開,他輕咳出聲以示自己是個傷者,我只能僵住身子,他滿意地勾起唇角,“你在關心我,嗯?”
“你放了他好不好?”
“改日讓水若翰將這疤去了。”他置若罔聞,指尖仍停在我臉上。
“你已經收覆夜山,夜鎖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威脅……”他說他的,我說我的。
“我有勸過虹衣死士降服,若我知道你認了他們做乾爹,我不會讓他們自刎的。”
“請你放過夜鎖……”
我的話音剛落,他的眉宇糾結起來,撫在我臉上的手指深深掐入,繼而用勁全力將我往外一推,我毫無防備被推到地上……
“砰——”
“除了這個你已經無話和我說了嗎?”他怒吼起來,半撐著在床沿上,胸口因為剛才推我被扯動到,血慢慢滲出白色的錦衣,細細的汗珠順著他烏黑的髮絲滴落下來。
流玉的殤(1)
好痛……我從地上坐起來,曲解著他的意思,“是不是說你愛聽的話,你就會放人?”
“呵……呵呵。”他清冷地笑起來,眼瞳譏瘋地越發清澈,“那你說,什麼才是我愛聽的話。”
我倒吸一口冷氣,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進肉裡,抬起頭迎上他諷刺的視線,一字一字地問道,“你過得好嗎?”
“咳。”他咳了一聲,震驚地看著我,虛偽的清澈慢慢退祛,揚起一抹苦笑,“世界上除了你不會再有人問我同樣的話。”
“……”我愕然。
“父皇只會賞賜,賞到賞無可賞,太子不問政事,懦弱無才與我不合,我一手扶植的將士聯名勸我要輸仗,說我不可功高蓋主……我只是朝廷的一隻獒犬,誰關心過我的死活。”他胸口隨著他激動的聲音不停滲出鮮紅的血,我從地上起來想去找水若翰,卻被他一手抓住又坐回床沿。
“我記得八年前,你對皇位完全沒覬覦之心,我以為你對這些無所謂的。”我淡淡地說道。
“多好笑,八年前我無權無勢,朝廷任我送入虎口,藉著二皇子失蹤的藉口上夜山,若不是我多留一個心眼,幾經周折讓朝廷安插的奸細下毒於大王,朝廷才臨時以悼念的名義進夜山,不然我這條命早八年前就沒了,夜山不殺我,朝廷也會殺我的……”
我愣住,怪不得那時候夜山大王暴斃得突兀,原來是流玉讓人殺了大王,可朝廷怎麼敢把一個堂堂次皇子往火坑裡拋,那朝堂之上的人畢竟是他的父親啊,“你母親生前不是很得寵麼?”
流玉的殤(2)
“那又如何,我父皇生性慵懦,毫無主見,我當時只是一個無用的小孩子,用一命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