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粥盛好,菜裝盤之後,水的溫度也正好了。
她用了個餐盤,把三樣東西裝在上面,端著朝二樓走。
進入臥室時,她發現寧箴好像睡著了,閉著眼躺在那,眉頭舒展開了不少,應該是沒那麼難受了吧。
她輕手輕腳地放下東西,走到床邊坐下,床很大,他睡在中間,她有很大一部分空間可以坐。
她打量著他的睡顏,英俊的人大概就是這樣,每個方位都找不到死角,即便生著病,也有一種蒼白病態的美感,像古歐洲畫作上的貴族。
只是,他的唇太乾了,有些破皮,紋理清晰,與平日裡水潤的薄唇差別太大了些。
盛潮汐起身拿來自己的揹包,從裡面取出乾淨的棉棒,又將水杯裡的水倒出來一些,溼潤了棉棒頭之後,小心翼翼地往他乾澀的唇上塗著。
她沒有發現的是,寧箴放在被子裡的手緩緩握住了拳。他沒睜開眼,面上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樣一動不動地躺著,眉眼緊閉。
棉棒溫柔地將他唇上每一個角落都溼潤了,他感覺舒適了許多,隨後它慢慢撤離,床邊凹陷進去的弧度也漸漸起來,盛潮汐應該是站了起來,不知要去哪裡。
恰逢這時,放在床頭的手機又開始響了,他適時地醒過來,在盛潮汐的眼中,就是被吵醒的。
“吵醒你了嗎?現在感覺好點沒?要不要接個電話?”她走到床頭拿起手機,掃了一眼說,“是教練的電話。”她遞過去。
寧箴沒有接,只是看了一眼,上面顯示教練幾個字。
應該已經打了很多吧。
“你接。”
他別開頭,不聞不問。
盛潮汐一怔:“這不太好吧?萬一你教練他……”
“你接。”
他嗓音低沉沙啞,帶著病中特有的性感,說話比往常更加簡練,應該是嗓子不太舒服。
也是,病了一晚上也沒人照顧,嗓子應該特別幹了,說話很費勁的。
想起自己感冒時難受的感覺,盛潮汐就有點同情他。看來世界冠軍又如何呢,生病了依然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如果她今天沒出現,真不知道他要怎麼辦。
這樣想著,她便接起了電話,還沒出聲,那邊就有個男聲帶著怒氣說:“寧箴,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今天有訓練?你已經耽誤了英國的冠軍賽,難不成你想四月份的世錦賽連個排名都打不進去嗎?”
盛潮汐下意識看了看寧箴,他不為所動的樣子,電話裡的男人說話聲音很大,屋子裡這麼寂靜,他應該聽見了的。
她無聲地舒了口氣,低聲說:“先生您好,寧箴他現在不方便聽電話。”
教練一聽瞬間愣住了:“你是誰?”
寧箴這個人他是非常瞭解的,不近女色,不主動結交朋友,連他都沒碰過對方的私人物品,例如手機、信件、電腦等,這會兒居然有女性替他接電話?
“我是他的朋友。”盛潮汐心情複雜地說道,“寧箴得了重感冒,應該是昨晚著了涼,現在燒得很嚴重,我打算給他吃完藥就送他去醫院。”
“重感冒?”教練一聽就著急了,“他沒事吧?他的身體非常重要,可千萬不能出事。”
盛潮汐安撫說:“沒事的,教練您別擔心,我一會就送他去醫院,等他醒過來之後就讓他跟您聯絡。”
教練有些遲疑地說:“你是他的朋友?你們怎麼認識的?我怎麼沒聽他提起過?”
他似乎和寧箴比其他的教練與選手之間的關係更親密一些,也更瞭解對方,所以會直接問出這樣的問題。
盛潮汐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說:“我們剛認識時間不長,是這樣……我今天恰好有點事需要他幫忙,所以過來看看,正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