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賢士不必試探。”
胡昭拍案而起道:“吾以誠心相投,豈有試探之理!大王勿疑,早行此計,燕漢可降也!”葉飄零道:“孤縱橫天下二十年,誓解生靈戰亂之苦,此意早已書告天下,故四方英雄,聞風而附,孤有今日,亦有大半為百姓之功,豈可妄加苦難於其身乎?此計不可用之。”胡昭道:“大王此言乃腐儒迂腐之論也。四海鄉民,欲罷刀兵久矣!大王需早日快刀斬亂麻,燕漢一定,半壁江山就此清平,多少百姓皆免戰亂,縱舍區區幾條性命,何足道哉,所謂行非常之事而立非常之功是也。昔高祖乃是鄉野流氓,光武為窮荒小輩,能得天下,莫不殺人如麻,威加四海,豈有荊王如此顧慮重重者,非英雄也!”
葉飄零虎目圓睜道:“百姓乃立業之本,君王衣食父母,為子棄父,不為子也。況汝獻此計,暗與倭狗相合,孤雖不肖,敢與倭狗等同乎!孤與汝話不投機,不足為汝主也。汝可速去,另投明主,孤自當觀汝奇才,如何無敵四海!”胡昭道:“不聽良言,取敗之道也。可笑荊王專好仁義虛幻之事,沽名釣譽,百無一用,吾竊為慮之!吾當引去,尚有良言相勸,請君聽我一歌。”拊掌歌曰:“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葉飄零喝道:“安有此理,孤亦有一曲,可明孤志,非汝輩所知也。”乃歌曰:“男兒不在殺人多,殺得人多是狂魔。爾輩亦有高堂在,倘殺爾母又如何?
手無寸鐵亦屠戮,千萬亡靈無歸處。江山積得屍身滿,天地幽魂向誰訴?
敢道此人有英風,蒼天無眼亦不容。屠殺民眾匹夫勇,救助生靈真英雄。
泯滅人情猶可道,牲畜何須自誇耀!無恥當在心中恥,無知故為丈夫笑。
君不見,一統江山是秦皇,頃刻焚燒在阿房。
君不見,拔山舉鼎號霸王,何如自刎在烏江!
男兒當效劉關張,唯憑義氣走四方。功業不成仁義在,千載永留俠骨香。
今日為君歌一曲,君當細耳詳:遇弱我不欺,遇強我愈強。
古來勇將已無數,大名誰及關雲長?生平不斬下馬將,刀前未有一卒亡。
非無血氣胸間繞,猶存傲骨在心房。除暴安良不手軟,雲長方謂真流氓。
天下人為天下死,知恩不報是小強。冷笑爾輩無知豎子敢效風流才俊妄語胡行作佯狂!“
歌到此時,葉飄零雙掌擊案,帳中虎案斷為兩截,塵土紛飛。葉飄零更不轉頭,揮手道:“將此人亂棒打出,永不復用!”左右齊應,將胡昭趕出大帳。胡昭甚是不忿,暗想:“葉飄零必然久攻鄴城不下,曹操自當趁虛而入,恐一方之力,難破關銀屏,吾可往南蠻,激其出兵,與曹操共擊荊土,斷絕葉飄零之根本,以雪今日羞辱之恨!”
這邊眾人聞葉飄零作歌,盡皆流涕動容,唯龐統問葉飄零道:“大王之歌,慷慨激越,甚是動情,唯有一處,甚為深奧,統雖百思,終不得解,不知何謂小強是也?”葉飄零道:“小強者,蟑螂也,吾等家鄉俚語,倒教士元見笑了。”龐統道:“此名甚奇,不知語出何典?”
葉飄零笑道:“此民智也。也不知源自何時何地,或曰孔夫子奔走六國,不為所重,顛沛流離之際,見蟑螂不懼風雨,不懼饑荒,活得瀟灑自如,夫子自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