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其實說是在孤兒院，但老師們也挺好的，但或許是我一直體會不到什麼感動親近這些情感，所以也沒有和別的小孩一樣，把老師當做媽媽那樣隨意撒嬌或者什麼的。&rdo;
&ldo;我記得有一次，一個一直帶我們屋的老師要離開了，別的孩子都哭得很難過，可那時我站在一邊，明明也想像大家一樣，表示不捨什麼的，可怎麼也哭不出來，甚至心裡感受不到那種很難過的情緒。&rdo;
&ldo;我就那麼站在一側，現在想起來當時臉上也許也沒什麼表情吧，老師和別的孩子一一道別，看到我時，或許她原本也想抱抱我的，可最終只是和我揮了揮手，便離開了。&rdo;
說到這裡石嶼稍稍低了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蘇彌也坐到了他身邊，石凳有些窄，兩人的肩碰到一起。
&ldo;很久一段時間裡，我都以為別人看到的世界是和我一樣的。&rdo;
&ldo;小時候，那片草地上，總有一團蝴蝶，&rdo;石嶼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草坪，&ldo;那些蝴蝶翅膀是透明的，上面的紋路特別好看，比書上畫的那些好看許多。而且那些蝴蝶簇在一起，遠遠看像是懸浮在空中的綵球。&rdo;
&ldo;那個時候的下午，我總喜歡坐在那邊看那些蝴蝶。直到有一次，這裡的院長奶奶也坐在了我旁邊，我印象中她是個挺和藹的老人。&rdo;
&ldo;她笑著問我，在看什麼。我給她指了指那一團蝴蝶。&rdo;
&ldo;她卻說根本沒有什麼蝴蝶。&rdo;
&ldo;我給她指了很久，還形容了蝴蝶的樣子，最後她只和我說以後不要亂說，眼神有些奇怪的就離開了。&rdo;
&ldo;那之後我才發現，似乎我看的世界，和別人不大一樣。&rdo;
&ldo;但也只是隱約間有些感覺，許是我平時也不大和別人交流，可能有些東西其實只有我能看見，我卻也不自知。而且說起來小時候也沒見過長相太過詭異的東西。&rdo;
石嶼說到這裡時，稍稍停頓了一下，眼神看向那棵海棠樹，像是在回憶著什麼，而後側過頭，看著蘇彌，開口問道：
&ldo;有沒有海棠樹妖什麼的。&rdo;
&ldo;或許有吧，&rdo;蘇彌又點了一袋煙，緩緩吐出一點菸霧，&ldo;這世間一切皆為靈，妖、人甚至仙，說到底都是有了靈性之物罷了。有物則就可有靈。&rdo;
&ldo;那或許我小時候碰到過海棠樹的化形吧，&rdo;石嶼兩隻手搭在自己膝蓋上，十指相合，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指節，猶豫了一會，開口問道，&ldo;……這些會很無趣麼。&rdo;
石嶼想蘇彌早就不知見過這世間多少這種事情，自己講故事又很無趣，乾巴巴的，聽起來或許會煩吧……
蘇彌側頭看向石嶼，眯了眯眼睛，伸手從自己的指間捻出一朵海棠花，放到石嶼膝頭，又把頭扭了過去，看向遠處，也並未多說，只是問道：
&ldo;海棠樹化形是什麼樣的？&rdo;
石嶼鬆開自己的手，將那朵花放在掌心間，看著蘇彌的側臉，抿了抿嘴，稍稍勾起嘴角，繼續說道：
&ldo;是個和那時的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rdo;
&ldo;我還記得是我八歲那年的春日，我晚上睡不著，偷偷從一樓走廊的窗戶翻出來，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想做，只是覺得那年花開的格外好看，想爬上去看看。&rdo;
&ldo;我走到樹下，剛要往上爬，忽然覺得腳腕被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