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忽然抬手簡短握下他的左臂,蹙眉詢問,“怎麼受的傷?”
肖應執聽他說才反應過來胳膊還有塊地方在隱隱作痛,遂扭頭看去一眼。傷口不大流血不少,染紅一片潔白襯衣,肉眼看起來確實顯得嚴重。
總不能告訴溫馳川這是因為他親弟弟打架自己勸架才導致的,剛想要開口說無事,回家簡單處理即可,就見溫馳川轉頭問蘇睿醫生還在不在。
“已經過去下班點了溫總,剛剛見田醫生給馮少爺處理完就去了停車場。”蘇睿說完又提醒到,“不過您辦公室裡放有應急醫療包,之前防災演習安排各部門配置的。”
溫馳川聽完點頭,沒等肖應執開口便對他說,“去我辦公室處理一下。”
帶著不容讓人拒絕商榷的口吻,肖應執躊躇瞻顧,實際他也拒絕不了,因為下意識就想要同溫馳川靠近,一點可能性都會催得心癢難撾。
嘴上仍倔強說,“會不會耽擱時間?卓總她或許還在等您?”
之前事發倉促,打斷溫馳川為卓婭置辦的晚宴,近來一直有小報刊登訊息說二人婚約事宜,正式約談合作前卓婭低調現身京華,不談合作只是吃飯,很難免不會讓人做文章下定論。
溫馳川奇怪看向他,忽然極輕地哼笑一聲,邊轉身邊說,“卓婭正在陪她戀人,我不好去打攪。”
留下肖應執一臉茫然無措杵在原地,直至蘇睿喊他向他招手,才倏地反應過快步跟上,心說名不見經傳的小道訊息還是不信為妙,流量為王的時代,有些報道為引人眼球造勢起鬨什麼都敢寫出。
最終還是進去同一電梯,蘇睿幫他二人選擇樓層,溫馳川輕聲詢問剛剛發生了何事,宿舍裡發生的事情溫馳川遲早會知道,肖應執並不打算隱瞞。撿了一些重點的,剔除一些不必要的,說上次來酒店調取員工名單便是為了找尋時瑜這個人,溫荇清這麼多天頻繁往來酒店同樣是因為他,由於擔心馮釋會尋個人麻煩,所以審慎決定下才將人帶走。
七分實情三分欺瞞,溫荇清一連多日盤旋在酒店,有時只為看人一眼,為了帶人走還在宿舍打了一架,說好聽些叫擔心,真說出來肖應執會擔心自己。
“你的傷,又是怎麼回事?”溫馳川跳開重點,最後匯總出這一個問題。
肖應執小心吞嚥口唾沫,覺得溫馳川關注點挺清奇,想了想開口回答自己是不小心碰到的,具體在哪他也不記得。
溫馳川淡淡瞥他一眼挪開視線,肖應執總覺他那表情不像是相信的模樣,心裡一陣敲鑼打鼓,隨後迎來一陣沉默。
到了總裁辦公室,蘇睿幫忙找來醫療包,裡面無菌敷料,碘酒繃帶消炎粉一應俱全,肖應執輕輕將襯衫上挽,忽然察覺若是自己一人還真應付不來,傷口位置挺刁鑽,後臂靠近肘部,連看到都挺費勁。
原以為會是蘇睿幫忙處理,肖應執再度抬起頭卻發現他人不知何時走離辦公室,當即神經緊繃,想問溫馳川蘇助理是不是過會還要回來,卻見這位玉葉金柯的集團老總自己脫下外套挽起袖口,修長指節在醫療用品上方懸停一陣,撿起些需要用到的拎在手上。
冷不丁一陣歡騰心跳,肖應執表情淡淡,努力裝作很平靜模樣。
辦公室沙發是單人座位,位置之間空有距離,肖應執覺得自己坐著會讓溫馳川很不方便幫自己處理傷口,急急想要起身,忽聽那道聲音說坐著別動。探起半截的身子復而落回座椅,隨後揚起臉等待還有什麼吩咐。
溫馳川一瞬覺得肖應執好似乖巧等待誇讚的小朋友,在說,看,我是不是很聽話。他忍不住有些想笑,不明白怎麼會有這般呆呆的,甚至有些可愛的成年人。
這處辦公室幾乎不招待客人,平日裡時而有工作事宜需要在酒店處理,溫馳川便讓人留了間臨時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