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閔忙答,“肖助理去附近加油站給車加油,說過會回來接您。”
實則肖應執離開前原是吩咐另外一位實習生過來,魏閔仗以老人身份讓人留下繼續工作,說解酒湯自己會送,實習生聽話老實,天真以為這位前輩體恤自己少跑腿,為此心裡不勝感激。
溫荇清端著水杯送至唇邊,注意到人還沒走,轉而置於桌面一角。
“還有其他事情嗎?”言外之意問人為什麼還不走,他知道魏閔藏有哪些心思,眼神和動作都再明顯不過。
“我在想,溫總您是否還有別的需要,喝完酒容易頭疼胃不舒服。”話語體貼關切,但不乏有些僭越。
醉翁之意不在酒,溫荇清心生好笑,慵懶陷進身後沙發,眯起雙眼微微抬高下巴,“你覺得,我有哪些需要?”
聲音裹挾醉意,更顯幾分惑人,魏閔心跳提速,熱意順著脖頸直燒往耳根,目光裡充滿殷切期待。
“如果您願意的話……溫總想怎麼樣都行。”眼神痴望,期待如許,魏閔順從貼著沙發跪坐在溫荇清腳邊地毯上,一隻手大膽撫向他膝蓋,“我對您心生仰慕已久。”
驚訝於這個男孩的膽大無畏 ,溫荇清睜眼,躬身向他貼近,拇指按住魏閔想要向上遊移的手掌,垂眸眼睫遮蓋一片陰翳。
酒氣氤氳中夾帶淡淡木質香水味道直衝擊感官,更調動此刻情緒歡愉,尤其肌膚接觸更讓人心意慌亂,魏閔迫切抬頭想要將唇遞過,卻聽溫荇清不溫不熱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問到,“時瑜上次和你一起輪值,他一個前臺人員晚上為何會出現在客人房間裡呢?”
魏閔動作驀地停滯,心如雷鼓,只聽說溫荇清事後將人帶走,更有傳言說那日兩人在宿舍裡一場雲雨,不顧旁人忘情投入至深。雖不至於傻到相信,卻不知時瑜使了什麼手段攀上溫荇清入了其眼,必然受委屈也不會忍著憋著,溫荇清現在或許就是在替他追究。
“他……”魏閔嘴唇翕動將要解釋,忽然調轉話鋒,目光帶些哀怨悽切,“溫總,您問我這些是做什麼?”
溫荇清眉峰輕揚,逸出的眼神不明意味,“你是那天的領班,自然想要問問你。”
能記住魏閔名字也多是原於時瑜的排班表,哪日和誰,白班夜班一看了然。
“那天時瑜惹得客人不高興,周經理對我另有安排,所以才會讓他去……賠罪,這也是替他著想,我哪能想到後來會發生那種事情。”魏閔抬起頭,眼眶殷紅捎帶薄淚,可憐兮兮向人蹭過,“是時瑜告訴您別的什麼了?”
溫荇清嗤笑,“他什麼都沒說。”
除了時瑜,他最不怕見到別人流眼淚,抬手將魏閔撥去一旁,口吻染上冷淡,“難道我不會想嗎?明知客人喝酒無理取鬧,還讓同事獨自一人過去房間,魏閔,你是酒店裡的老人,合該知道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吧。”
“那也是他自己同意……”
魏閔還想極力狡辯,恨恨一咬牙,事至於此也不怕說出口讓人不悅,“溫總究竟喜歡他哪裡?只不過新來幾天就讓你甘願做這做那,我一直愛慕著您,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這麼多年為什麼就不肯看我一眼呢?”
溫荇清皺眉,始終對他冷眼旁觀,沒透出半分心軟憐惜,最後勾起一抹譏笑,說何必自輕自賤。
魏閔不甘心再次貼過,妄圖求得一絲轉機,“我並沒有什麼私心,單純喜歡您難道也有錯?”
伸手捏住人下巴,魏閔跟隨抬起頭,卻從那雙眉眼裡無一處不看到刻薄寡恩。
對著面前這張表情精彩至極的臉,溫荇清俯身貼近,簡明扼要張了張嘴,“滾。”
口吻十分禮貌,話語宛若尖刀,魏閔轉瞬錯愕,眼裡淚水忽地破眶而出,一臉委屈失落,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