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一望緊貼著依偎在一起。讓富家少爺跟著擠公交,自己心裡原本還挺過意不去,溫荇清卻不自貴,也無半分不自在。
即便來見的都是已故之人,溫荇清來前特意收拾打理一番,說第一次去見時瑜父母,理應正式些。頭髮梳得根根分明一絲不苟,鬍子也是晨間剛刮的。西裝革履毫無半點裝飾,一身筆挺黑色搭配副斯文眼鏡,即便簡單樸素也難掩其本身華美,英俊恰到好處。
這半會斜風夾帶細雨 ,一頂傘根本護不住兩人周全,從車站一直走到陵園門外時瑜身上始終沒沾染半點雨水,抬起頭才留意到傘幾乎都偏向自己這邊,溫荇清大半身體皆暴露在傘簷外,名貴西裝被雨水打溼半邊肩膀,洇出比其他地方更深的顏色。
當即“哎”了聲,時瑜想推過溫荇清胳膊讓他將傘舉正,稍有一個沒注意傘又朝自己傾斜過來。只好加快腳步隨他走上一處長廊,待溫荇清收起雨傘抖落雨珠之際,蹙眉伸手撫向他肩膀輕輕拍了拍,“過會換我來撐傘。”
“要是心疼我可以。”微微俯身讓時瑜更方便拍打,溫荇清笑著貼近人耳邊,呼吸噴薄,“心疼衣服沒必要。”
時瑜幹瞪了下眼,不免加重手中力度,故意嘴硬,“我就是心疼衣服,送去幹洗都得花不少錢呢。”
溫荇清佯裝被拍痛擒住他手腕,貼近面頰迅速偏頭在時瑜掌心落下一吻,“你家溫老闆有的是錢。”說罷鬆開人,用手背頂了下鏡框挺直身,“但人只有天下獨一個。”
時瑜被他不正經逗弄得一笑,眼睫忽閃簌簌抖動,本來路上還挺沉重的心情霎時敞亮許多。溫荇清告訴自己,緬懷親人一定要莊嚴肅穆,這是千百年流傳下來的習俗,但沒必要愁眉淚眼鬱鬱寡歡,就算真有在天之靈,逝者也不願看到尚在人世間的親人悲痛傷心的模樣。
陵園不大建築有些顯舊,風景算是宜人,配上陰雨天卻顯得有些沉悶壓抑,一直走到大廳內寄存處,向工作人員出示寄存相關證明之後找到父母雙親的骨灰盒,時瑜小心託舉在懷中跟隨工作人員前往廳堂祭奠。
來前準備了些瓜果花束和香條,其中一束為母親最愛的白色雛菊,每次來都會帶上幾枝,小心翼翼放置於骨灰盒旁,時瑜後退幾步站在溫荇清身邊一同鞠躬緬懷。
溫荇清起身時稍有留意,照片上是一對微笑被定格住的年輕夫妻,雖是黑白照片亦能看出男人相貌英俊女人溫婉漂亮。老人都說兒子隨媽女兒隨爸,雖無科學依據,不難看出時瑜長相應該是隨了他母親,五官深刻但不覺凌厲,尤其一雙杏眼母子兩人並無二致。
人類進化擇優遺傳,時瑜佔據了其父母大部分優點。
“爸媽,今天我帶了一個人來看您們。”時瑜燃上香,小心整理著盤中祭祀物,同父母介紹,“他叫溫荇清,是我的老闆,同樣是我的戀人,很抱歉兒子擅自作完決定後才告訴你們這件事情。
溫荇清看向時瑜側臉,嘴角微微向上,對著岳丈岳母照片恭敬雙手合十閉上眼,默唸身家來路。
“他對我很好,會教給我很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