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十分鐘內,我好像沒有什麼需要領悟的招數啊!用校長教給我的那招秘式?呸!那種只能用來對付魔法系高手,而且弄不好還會同歸於盡的笨蛋招數,我才不用!
突然發現,我竟陷入了一種極度的茫然之中。以往臨敵小憩之時,都還有個可以領悟的方向,可如今,我卻連該去領悟些什麼都不知道!
難道讓我去領悟如何化解掉心中隱藏著的凝重殺氣嗎?
開玩笑,我連那東西到底有沒有、在哪裡都不知道,還怎麼去化解?難不成就好像古書上說的那樣口唸一千遍「南無阿彌陀佛」,然後放下屠刀,立刻昇天?
唉,不管了,先趕緊恢復些體力再說吧!就算我十分鐘內什麼都領悟不了,怎麼也要讓體力充足到能夠支撐著被遊戲世界自動踢出去吧!
萬一不小心在被踢出去的時候掛了,豈不是就真的完蛋了?
極力地壓下腦中紛亂繁雜的念頭、平復胸口鬱悶難當的內息,我勉強讓自己進入空明忘我的冥想之中。
可惜體內的真氣似乎在剛才的急速飛躍中受到了來自外界的強力催使,此刻就像一個被壓縮到了極限的高溫氣缸一般,隨時都會發生令人恐懼的大爆炸!
用盡全力地將空氣吸入肺部,直到漲痛得稍稍緩解了胸口空虛煩惡的鬱悶時,才又一口氣全力地吐出來,用瞬間取而代之的強烈反差來抑制那種摧肝搗心的抽搐。
可即使是這樣,我卻依然感到自己體內就好像正被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折磨得死去活來。
一面是一種內息耗盡後類似油盡燈枯般的力竭氣虛感,而另一面卻又是一種脹體欲爆、隨時都會在瞬間吞噬掉我的全身乃至靈魂的澎湃怒吼著的沛然充盈!
漸漸的,那乾渴虛躁的感覺越來越熾烈,彷彿在極力呼喚著幾欲破裂的大壩另一頭,被積蓄壓制已久卻不能暢快宣洩出來的山呼海嘯著的狂猛洪流!
此時的我,就好像一個在冰天雪地中精疲力竭而摔倒的路人,一面是心底強烈的意識在提醒著自己,絕對不能睡著,一面卻又是由死亡深淵湧上來的無盡睡意,極力模糊著我的神志,撲滅我求生的慾望。
明知道寒冽徹骨的暴風雪會讓自己凍死,可卻又無法忍受身體上那種虛假的火辣辣的熾熱燒炙,想要脫掉包裹全身的衣物來擁抱那抒解燥熱的寒冷!
「陰極而陽生,陽衰而陰漲,萬事萬物皆是如此。你多次催爆自己體內鬱結的殺氣,導致你原本充沛的清明之氣已經衰竭到了一個隨時都會被魔氣反噬的臨界點。而血羽靈翅只能靠清明之氣來驅使駕馭,偏偏你剛才又只逃不攻,一邊在快速地消耗自己早已為數不多的清明之氣,一邊又讓體內的魔氣急劇高熾,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在情理之中。不錯,你還可以再次任由那瘋狂的魔氣繼續爆漲,讓你體內的清明之氣被完全吞噬取代,這樣一來,你就又會功力大進,卻永遠也無法突破由第三重通往第四重境界的瓶頸了。呵呵,小子,到時候就算你師父來幫你壓制魔氣,只怕也無能為力了。」
聽到它的這一番話,我那已經瀕臨崩潰的脆弱意志猛然一抖,又頑強地抗爭起來。
不行,絕不能讓那瘋狂的魔氣再次爆發出來!雖然不知道它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此刻的我也能夠隱約感覺到,那股被壓抑在體內的強烈熾熱中,彷彿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滔天殺氣!
可惜我此刻就算想要極力制止它的爆發,也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就連從肺中吐出的濁氣,都像是一團團熾熱的火焰,燒得我喉管火辣、口鼻乾裂。
一陣頭暈目眩之中,體內再次開始了那種真氣狂猛的收縮,體外也隨之生出那迫體而來的重重壓力。
一團越來越火熱熾烈的真氣在小腹內不住飛速地凝聚旋轉起來,一脹一縮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