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深吸口氣,瞬間將身法飆至極限,以連續三個“Z”字形高速正逆橫閃,一眨眼便脫出龍群,直奔雪城月她們而去。
此刻,我真是悔恨難當,不住痛罵著自己之前的東郭之仁……打從進入伯爵府,我便頗為他們的慷慨救難之情所感動,還為自己欺騙了這幫人而感到一絲愧疚,以致於動手後縛手縛腳處處留情,甚至連作戰計劃都制定得消極無比,只逃不打,能拖就拖,深怕錯手傷及無辜,終於釀成了眼前這讓人追悔莫及的苦果……
唉,若是師兄在此,只怕我們早已在第一時間放翻了那個混蛋伯爵,然後帶著無數搜刮出的奇珍異寶,在一群安然無恙的傭人破口大罵聲中,揚長而去了吧!
強行壓下已於事無補的懊悔、自責,剛剛趕至雪城月所在山頭的我,看著整片山頭上坑坑窪窪,面目全非的景象,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卻見前方被炸得四下飛散的石屑冰霧中,兩道巨大的灰影正如同鬼魅般繞著兩個嬌小身影狂攻不止,而開著金鐘罩的雪城月只能苦苦支撐,左支右絀地拼命掩護著身後的欒茹湘,好幾次都險些被撞倒在地,看得我心都快從腔子裡逃出來了。
想也沒想,三十二顆飛羽流星一擁而上,如一大群投入怒海狂瀾中的銀雀般,霎時在驚濤駭浪中將那兩道灰影團團圍住,密集如爆豆般的氣勁悶響不絕於耳。
趁著稍稍延緩他們攻勢的剎那空隙,我急衝上前,一把拽住欒茹湘,扭頭又衝開著金鐘罩的雪城月喊了聲,“撤!”
呼嘯一聲,絕塵而去。
在欒茹湘猝不及防的無聲驚呼中,轉瞬間我們已逃出數百米開外。
脫出戰團的我,回頭看到撤了金鐘罩在後面緊追而來的雪城月已經被我甩開足有一半距離,連忙放緩腳步等她,順手扯住差點被慣性甩飛出去的欒茹湘,耳中卻意外地聽到了一陣如同羊羔啼哭般的奇怪叫聲,略一思索才明白是多普勒效應下欒茹湘剛才的那聲驚呼。
“少爺……太好了……”
身旁捂著胸口面色蒼白的欒茹湘,勉強衝我笑了笑。
“啊?什麼太好了?”
我分外不解地看著她,都輸得一敗塗地了,還有什麼好的啊?
“你……你沒騙我呢!”
追上來的雪城月,一把拽住我的手,急道:“墨大哥和燮大哥怎麼辦?”
“帶著他們一起跑吧!”
看著百米外緊追而來的兩道灰影,我也沒空解釋戰術了,拽起二人,足下發力,卻聽得雪城月驚異地“唉……”
了一聲,餘下的話語便統統被耳旁呼嘯而過的狂風淹沒了。
夜空下,那一望無際重巒疊嶂的峻峰險嶺,如同一片驚濤駭浪的銀海,從我們腳底飛逝而過,迎面的狂風颳得我只能眯著眼睛在夜色中勉強辨認著前面可供借力縱躍的山頭。由於拽著兩個人高速騰躍實在是難以平衡重心,趁著騰空躍起之時,我在半空順勢又將兩人強行挾在肋下,也不管她們是否願意,就如同攔腰抱著兩卷軟席般狂奔急掠而去。
在高山中逃命和在平地上有著截然的不同,後者可隨時借力,能一直維持在最高速度,而前者卻只能在落地之時才能繼續發力,令我的速度大打折扣。不過,想想追我們的人大概情況比我更糟,我便安心不少。只要能就這樣拖上四五個小時,等墨烈和燮野明恢復原狀,縱使窩囊點,至少任務也算勉強完成了。
然而,這算盤還沒打響,後心處便已感到一陣寒星真氣狂亂的躁動,腦中立刻浮現出一幅讓我驚駭欲絕的畫面——一道碩大的灰影,如同炮彈般,直直向我背後襲來,瞬息之後便會狠狠撞上我的後心。
這怎麼可能?剛才被甩出千米遠的傢伙,怎麼一眨眼就到背後來了?……
身在半空如同靶子一樣的我,連忙招